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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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这样,这样子只会让儿子离我们越来越远。”这儿子从小就吃软不吃硬,要儿子乖乖就范就得想想办法,使点手段才成。

“总之,我绝不会让那个姓叶的狐狸进我黎家大门:”

“我知道,但是你光生气也没用,你越跳脚,皓尘就越偏著她,你儿子那倔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先不要反对他们,说不定晧尘一回台北,远离了那个女人,就会淡忘她了。”

“如果没有呢?万一,他就是笃定要娶那个下女人呢?”

“那就让我来会会她,小作家?我就不信她斗得过我,你没听说过,姜是老的辣?”艾芬铁了心,在儿女婚姻大事上她绝不让步,…。。

莫叔的别墅在皓尘家隔壁。小时候,他常常攀著莫叔家的栏杆,欣赏他们家万紫千红、绽放鲜的各玫瑰,幻想着坐上那张秋千,上天空,抓住软绵绵的云,会是什么滋味?

现在想来,这幢园子应是当时莫叔为桦姨所建。因此,白玫,红攻才会立下志愿为母亲重建起一座玫瑰城堡。

多年来,莫叔仍然保持了园内旧景,看来他对桦姨不只是有情。

走进书房,坐在轮椅上的莫叔,‮腿双‬上盖著一件方格毯,壁炉里燃著薪火,他想起山上的小尾里,那里也有著一炉温暖,相较起这里的孤寂,那里是热闹、充笑声的天堂。

“莫叔…”皓尘唤了声,把凝望叶桦照片的莫靖嘉拉回神。

“她…”他们二人同时发声,却又同时停住。

莫靖嘉是近“亲”情怯,皓尘却是不知如何清晰、完整地解开这个延宕多年的误会。

“我见到她了,”他迅速地在脑海中整理资料,准备陈述事实。

“想来她离开我这个残废后,生活自是惬意吧!”他冷冷地掩盖白己冲动的情绪。

“她是幸福、是惬意,但是,她有没有离开你…这句话我不表达任何意见。”尽管误信了莫叔死亡,也许在桦姨心中,她从不认为莫叔离开过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几天我所见所闻和你告诉我的,并不全然相同。”

“说清楚!”他恼怒地暇著皓尘。

“桦姨…叶桦…她没有丈夫,只有—对双胞胎女儿,叶白玫和叶红攻。白玫瑰的白玫和红玫瑰的红玫。”

“她仍然喜玫瑰花?”那是不是代表她还怀念著属于他们的那段?

“是的,她有两块小花圃,上面种了许多不同品种的玫瑰花,她们住在茶乡,却只喝白己亲手烘焙的玫瑰花茶,白玫和红玫最大的愿望是…为母亲筑起一座玫瑰城堡。她们的经济一向不好,但在白玫、红玫开始赚钱后,为母亲完成的第一个梦想,就是盖起一个小壁炉…”

“你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莫靖嘉再也忍不住脾气,对皓尘大喊。

“白玫告诉我,她的父亲名字叫作莫靖嘉,”此话一出,尴尬的沉寂横亘在两人之间,是难堪、也是震憾。

“怎么会?”几十年的认知在—夕问被打破,让莫靖嘉手足无措。

“你告诉我,桦姨听到你出车祸,将会终身残障,趁你住院期间偷偷离开。可是,我在那里一步步搜集到的消息,全都与你说的不同。”

“你听到的又是怎么回事?”

“我刚到时,向村人打听,他们告诉我桦姨的丈夫死于车祸。当年她一个女子带著行李到村里落脚时,还引起很多人好奇观望。

“后来,白玫和红玫出生,租她房子的阿婆帮她带小孩,她进入当地的一所国小当代课老师,二十几年如一

“她顺顺利利地把孩子养大,也让她们接受了良好教育。桦姨在学?锶嗽岛芎茫录溆心欣鲜ψ非螅贾詹辉模崧凼恰蠹胰隙ㄨ胍潭运廊サ恼煞蛴兄詈窀星椋毓岩槐沧印!?br>“难道白玫、红玫是我的孩子?”他喃喃自语。

“她们的生是六十六年十二月七。”他再次提出证据让莫叔确定。

“是了…我是那一年的四月出车祸,天!她们真是我的女儿…”

“我想应该不会错,因为,她们习惯在睡前捧著你的照片对你说话,才各自回房睡觉。你要是还有疑问,可以到医院验dna。”

“不…不会错了,我竟错过她们,让她们吃了那么多年的苦。”他眼里有著无可言喻的不舍和心痛。

“在物质上或许她们是辛苦的,但是在神上她们没吃过苫。她们互相支持鼓励,依赖著彼此的疼惜生存著。

“就如白攻说的…她们从来就不觉得匮乏,因为桦姨把父亲的一并给了她们,她们如果真有负面情绪的话,就是心疼母亲的孤独、伪装的坚强。”

“我不懂,当时叶桦既然有了身孕,为什么要独自离去?”

“当年,她接收到的讯息是你车祸身亡了,莫爷爷、莫认为桦姨是克星,不准她参加丧葬仪式,而桦姨娘家也不肯收容一个未婚怀孕的女儿,走投无路的她,只好远离台北到中部的小山区定居。”他转述白玫的话。

“我懂了!”他恍然大悟。

原来全部都是父母一手策画的,他们一直都不喜叶桦啊!他怎还能相信他们的话,把对叶桦的情全数抹杀?

“皓尘,我要马上把她们母女接回来,请你再帮我一次忙好吗?”莫靖嘉动地握住皓尘的手恳求,“我明天一早就会回去,但是…把她们接回来好吗?莫婶怎么办?姜垣怎么办?你有没有顾虑过他们的想法?毕竟,这几十年陪在你身边的人是莫婶和姜垣,就算你和桦姨有情,也是过去式了,你贸然地把她们接回来,要置莫婶于何地?”皓尘考虑缜密。

“可是…她们母女已经苦那么多年,难道你要我假装不知道她们的委屈,继续放任她们在外头过苦子?我于心不安啊…不行!我一定要马上接回她们。”想了她二十多年、念了她二十多年,也误解了她二十多年,他现在最想做的是弥补,其他的,他再无多余心思去考量。

“至少,你要听听莫婶和姜垣的想法。”他明白那对姐妹有多渴望父,他更同情善良多情的桦姨,可是,他不能自私地对莫婶的付出视而不见,这些年他亲眼目睹莫婶对莫叔无私的奉献,接回桦姨教她情何以堪?

“皓尘,谢谢你替我著想,但还是请你去把她们接回来吧!”莫婶的声音自开启的门边传入。

“对不起,我送咖啡进来,无意中听到你们讨论的事情。”

“淑纹,你…”莫靖嘉看着结发多载的子,一时间他无言以对?⒕胃醒铮伞荒苋靡惰朐俣嗍芤惶煳?br>“她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人,是吗?”结褵多载,她并没有迟钝到不明白丈夫心目中有另一个影子,只是情呵!纵是清楚又能如何?只要能留在他身边,陪著他、伴著他一路走过,就算她进不去他的心中,她也只能认栽。

说毫无怨尤是骗人的,但是不看开、不放宽怀又能如何?吵吵闹闹就能抓住他的心吗?哭哭啼啼就能把那个影子赶走吗?

不能啊!这些年来她聪明地选择安分、选择默默付出关怀,只求有朝一,他心中有了容纳她的一个角落。

“我对不起你,”他握住子的手,心中有万分动;“情事岂能用这三个字来解释负欠?快别说这些了吧!去把她接回来,让我帮你把这些年来亏欠她的一一弥补。”她的脸上有著坚强,女人的坚强是不是男人造就出来的?

“谢谢你的宽容。”上天待他不薄,让他在这一世拥有两个深情女子的真心桐待。

“别把我想得太伟大,我和天下所有女人一样小心眼,会偏狭,会自私,但是…一个人不就是他的全部吗?不管承认与否,叶桦早已是你生命中不容分割的一部分,我不是宽容,只是你…不管你是不是过我,我就是无可救葯的上你了,你说除了接纳外,我又能如何?”她叹口气,转身而对皓尘。

“请你去帮我接回她们母女,告诉她们,我会待她们如家人;告诉她们,原该属于她们的没有人抢得走;告诉她们,我已经准备好她们,并请她们也试著我吧!”他不曾过她?他怎会不她?他不是木头人,对情并没有麻木到近乎无知。

虽然,多年来他始终在心底著叶桦,但他仍然能受到淑纹的。所以从排斥父母亲为他安排婚事开始,到她不怕挫折,一次次用柔顺抚去他的暴躁,一次次用耐心化解他的憎恶…

然后,他接受她成为他真正的子:然后,他习惯和她分享生命中的大大小小成就、困难;然后,他们共同拥有一个儿子,他们一起陪儿子长人、一起分享儿子成长的喜悦…

他们之间,岂能用一句“没有”来做注解?

淑纹的这番话让在场两个男人动容…情之于她是伤害,而她却坚强地用笑脸情,不畏缩、不害怕也不恐惧…谁说女人是弱者?

“莫婶,我会把你的话传达给桦姨,白玫和红攻,也请你不要担心,桦姨很温柔体贴且善解人意,基本上我觉得你们是属于同一类型的人,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相处得很好。”

“那就好…”她松口气后又问说:“你可以多告诉我红玫和白玫的事吗?我想知道她们有多高,明天好上百货公司帮她们挑选一些衣服。还有她们喜什么系?我好帮她们买一些新单、新家具,她们喜吃什么口味的菜…对了,我还要打电话去花店订几打玫瑰花,我要帮红坆一屋子的红玫瑰,帮白玫素雅的白玫瑰…嗯,你们谁可以告诉我,桦姐喜什么?”她转过身,面对两个男人。

看着她脸上的期待,他们不约而同地说:“她会喜你!我保证!”莫靖嘉伸开双手,子,皓尘则识趣地离开书房,把空间留给这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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