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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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差不多了，谢谢你为我推荐的人，他是个得力的助手。”

“回台湾之后，你要把本事务全权给我那位小学弟？”

“没错！”他正面肯定。

“那么信任他，你们认识不到三个早期。”

“我信任的是你。何况我有眼睛，他的确是个可靠能干的家伙。几乎是第一眼看到他，就认定他适合。”

“对于你的信任，我很，皓尘，肯和我谈一谈吗？”

“谈什么？”他发酸的眉心，不解为什么一整个早上眼皮跳他不停。

“谈她…那个让你失去冷静的女孩。”语落，皓尘心惊。他看出来了？

“不要怀疑，书涵跟我告过状了。”

“她还好吗？”对她，他始终有著一份关心，“小女孩复原得快，听说最近上一个篮球国手，你正式被抛弃了。”

“那就好。”他放下心。

“说说她吧！那个让你在动物园门口发狂的女孩。”

“她是莫叔的女儿。”他深口气后说，“莫叔？你们家那个邻居叔叔？他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好像二十岁不到？”

“莫叔在和莫婶结婚前，就有一个论及婚嫁的女友，但当时两家都反对两人来往，再加上一场车祸意外，让两个人失去联络。这回，我就是为了帮莫叔找回她们，才到中部山区去的。”

“然后呢？你就对他的女儿一见锺情？”

“算是吧！乍见到她，那种莫名的悉戚让我心安，我贪看她眼里恬适的眸光，贪看她整个人焕发出来的娴稚气质…在那个温暖的晚上，一边吃著她煮的麻油，一边享受著家庭温馨。相不相信，那个晚上是我从事故发生后，第一个没有被恶梦惊醒的夜晚。”

“你上她了？”书怀下结论。

“不！我不能上她，我的人是书瑾…你的妹妹、我的未婚啊！”

“多跟我聊聊她的事，我想知道她，”他转移皓尘的心思，把他从书瑾的回忆中拉回。

“她恬淡温柔、善解人意，没有刺人的锋芒，只有无尽的宽容。她像光照进我冰寒的心，像慈祥的母亲为我解去绕心头的枷锁，像浩瀚大洋包容了我…”白玫，她有数不清的优点。

“放著那么好的女孩，为什么不敢去？”

“我不能对不起书瑾。”这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你怎么知道，不是书瑾把她安排到你身边来？一个人是要对方幸福、快乐才叫真，不是自私地把他圈绑住，不容他去追寻幸福。皓尘，你把自己囚在地狱中够久了，连我们这些外人都会觉得不忍，更何况是你至深的书瑾呢？”

“你是说…”

“书瑾是我的妹妹，我敢说她不会在意你另结新，只会担心你抑郁寡。你要是真她，就别让她牵挂，不要让她的灵魂在你身边徘徊，不忍离去；要是真她，就在记忆里留一个小角落给她，想起她的时候，纵容自己缅怀过去一下下。其它时间，请珍惜你身旁的人，让自己真正活过来。”

“我真的可以白玫吗？”他怀疑。

“可以！这不是我说的，是书瑾说的。有次书瑾讨论到林觉民的『与诀别书』时，书瑾说，她要是预知自己将先你而亡，她会在死前替你安排好幸福，才能安心死去。皓尘，你对书瑾的用情，我们都很动，但是你们已经幽冥两隔，牵绊只会让你们两人都不好受。”

“我不知道，背叛书瑾…”

“这不是背叛，是体贴，是放手让书瑾心无罣碍地追寻属于她的未来。”书怀和皓尘两人面对面沉默许久，谁都不肯先开口说话。

钟面指针一格一格跳过，逐渐地，皓尘的心缓缓清澄；逐渐地，他的心重新找到定位。

咧开瓣，他笑眯了眼。

“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好兄弟，你复活，人世间仍然有值得留恋的东西。”

“我会把白玫带来让你认识。”

“一言为定。先说好，我要认白玫当妹妹，我可不准备把你这个优秀的妹婿给让出去。”他重重地拍击皓尘的肩膀，像若干年前那样嬉闹。

“书怀，谢谢你帮助我重生。”

“这点我可不敢居功，把你从地狱拉回天堂，是我那素未谋面的干妹妹。”他挑挑眉朗声一笑。

手机蓦然响起，皓尘接起电话。倏地，他的动作变为僵硬，血自脸上离。

“发生什么事？”书怀问。

“慕尘说…白玫要把孩子拿掉。”

“孩子？你要当爸爸、我要当舅舅了，好小子，你的动作还真快。”书怀拉拉他。

“快把你的烂计算机收一收，我们立即到医院去，我迫不及待想见见我那温柔可人的小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