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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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方孝儒本人朱棣岂肯将其一刀了之,他问左右道:“谁知道凌迟的最高纪录是多少刀?”

“禀报陛下,”一个老臣颤颤惊惊地出列答道:“据罪臣所知,应该是,是贰仟伍佰伍拾刀吧!”

“哦,”朱棣‮抚‬着龙须,脸上突然显现出难得一见的微笑:“嘿嘿嘿,贰仟伍佰伍拾刀,好,今天将方孝儒凌迟处死,必须斩到贰仟柒佰柒拾刀!如果没有达到这个刀数就让其死掉,行刑者一律格杀勿论!”一刀一刀地剐到贰仟柒佰多下才置人于死地,这不仅空前惨绝,同时也是一件难度极大的工作,平里以杀人取乐为快事的刽子手此刻也不皱起了眉头:我的,什么样钢强之人能忍受住这贰仟多刀而不死呢?我的方大人,求求你了,你可别死得那么快,否则我们也得跟你一样没命!

正当刽子手们愁眉苦脸、煞费苦心地寻思着如何才能圆地完成皇帝下达的命令,朱棣突然改变了主意,暂停对方孝儒的凌迟之刑而是让他多活几天,亲眼看看自己的亲属以及学生弟子们是如何一个接着一个被砍掉脑袋的。

这绝对是世界上最为残酷的一幕,大学士方孝儒被绑缚到法场按跪在地,他的九族亲属以及弟子们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近千人用大的麻绳串拉着缓缓地从方的眼前经过,号哭泣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开刑!──”随着监斩官一声令下,第一批挨砍的是青壮年男子,手持寒光闪闪鬼头刀的刽子手杀气腾腾地站立在法场中央,一脸凶相的兵卒将首批数百名壮年男子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拽拉出来推到刽子的刀下:“跪下!──”刽子手举起鬼头刀,方孝儒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喀、喀、喀…”一阵令人心颤的喀喀声响过之后,方孝儒微微睁开双眼偷视着法场中央。大慈大悲的菩萨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光天化之下,这些无辜之人眨眼之间便身首异处,殷红的鲜血散发着呛人的腥膻气味哧哧地从数百个东倒西歪、被砍断的脖腔里汹涌地着,汨汨地汇集到低洼之处形成一条闪烁着幽暗冥光的红

“再来!”第二批是年迈的老年人被颤颤微微地推将到法场中央,刽子手越杀越过瘾,鲜血淋漓的鬼头刀上下纷飞,一颗一颗人头四处翻滚,活像一只只皮球滴溜溜地滚动着又极其可笑地碰撞到一起,一双双痛苦难当的眼睛凄惨地相互对视着,彼此间默默地询问着:你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你?你死了吗?砍头的时候痛不痛啊?

最令人撕心裂肺的是那些正值金子般的年华、童心无却惨遭屠手的小孩子们,毫无人的兵卒们像驱赶牲畜般地挥舞着刀:“走,走,快点走!”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

“…”刽子手们像抓羔羊似地伸出黏鲜血的大手拎起一个孩子“喀”的一声砍掉可怜的小脑袋,又像扔死似地抛到不断地淌血污的地上任其痛苦地挣扎,接着再拎过来一个“喀嚓”又是一声。

这雨点般飞起、落下的每一刀都犹如一把利箭无情地穿在方孝儒血的心室上,那让人直起皮疙瘩、浑身颤抖的“喀喀”声彷佛是一把把沉闷的铁锤狠狠地击打着方孝儒那颗早已破碎的心脏:苍天啊,可怜可怜我吧!为了孝忠于先帝,我只能牺牲全族留得万世清白!

“皇帝有旨,剩下的女眷一律发配军前为奴!”啊,我的天啊!方孝儒心中暗暗叫苦:发配军前为奴,这还不如一死了之,那种生不如死的罪更是使人无法忍受啊!

“起来,起来,该你了!”监斩官不耐烦地推了推早已麻木的方孝儒,方立刻心里一片空白只求快快死去,他想快些死掉,而朱棣则想让他受尽折磨、在极其痛苦之中慢慢地死去。

刽子手首先剥光方孝儒的衣服,然后赤身体地将其绑缚在一大木桩上,一个刽子手端过一盆清水“哗”的一声泼到方孝儒的身上,接下来另一个刽子手则将一种油脂涂抹在他赤条条的身体上。

“方老爷子,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忍着点吧,千万可别死掉啊,否则我们也得跟你一样被处死。看在菩萨的份上,我家还有八十岁的老母需要我奉养,你就当可怜我,忍着点吧!”

“是啊,”刚才泼水的那个刽子手将刚刚磨就的刮刀在方孝儒眼前晃了晃:“方大学士,我们很敬重你,可是,没有办法,谁让我们是干这个的呢!来吧!唉──”说完,锋利无比的刮刀在方孝儒的左臂上轻轻地刮下一片皮,方孝儒的身体微微一颤“哦──”他发出第一声惨叫。

“没关系,第一刀很痛的,慢慢地就好了!”涂抹完油脂的刽子手拿起自己的刮刀在方孝儒的右臂切上一刀,片下一块丁,方孝儒这回没有叫出声,只是痛苦地咧了咧嘴。

两个刽子手你一刀我一刀飞快地刮片着方孝儒的皮,监斩官站在一旁仔仔细细地记着刀数:“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一百零一…”

“停,停,停,”抹油的刽子手对同伴说道:“停一下,方老爷子昏死过去了!”

“啊,这…这可怎么办?”

“快拿麻药来!”

“好!”两个刽子手忙不迭地将止痛的麻药轻轻涂抹到方孝儒那惨不忍睹的伤口上,为了不让他死掉,行刑不得不暂时停歇下来。药力发挥作用后,方孝儒缓缓地睁开眼睛,他低头看了看,发觉自己的两臂上的皮已经所剩无已,着白森森的骨头和不停地滴淌着鲜血的血管和筋脉。

两个刽子手小心奕奕地将方孝儒从木桩上解下来:“方老爷子,我们给你上了麻药,现在好些了吧?监斩官有令,今天就到这里,咱们回去休息了。方老爷子,你想吃点什么尽管说,我们一定尽力给你置办去!”

“唉,真痛啊!”方孝儒在刽子手的搀扶下艰难地走出法场:“我要喝酒,我要喝酒,我要喝酒!”一生滴酒不沾的方大学士此刻突然想喝酒,并且要喝最烈的、最有剌的酒,刽子手不敢怠慢,一罐陈年老酒很快便摆放在方孝儒的眼前,紧接着还有热气腾腾、余香四溢的烧、猪手、酱牛

方孝儒伸出血模糊的手臂撕下一条烧腿:“唉,人生如梦啊,喝吧,喝他个一醉方休!”说完,他举起酒罐“咕噜咕噜”地痛饮起来,高度酒的麻醉使方孝儒暂时忘却了疼痛,餐之后竟然安然地呼呼睡去。

“方老爷子,醒一醒,醒一醒!”刽子手推搡着依然醉意朦胧的方孝儒道:“该行刑了,起来吧!”一想到将再次受到空前惨烈的凌迟之刑,方孝儒混浊的睡眼:“两位小爷,求求你们今天就完成刀数将我处死吧,这太痛苦了,谁也忍受不了啊!”

“是的,是的,方老爷子,我们一定成全你,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好!”方孝儒举起酒罐子又狂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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