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暴君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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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北院竹林里,天光乍现时,一抹身影悄然到来,左顾右盼,确定四下无人后,才轻放开手中的信鸽。

然而信鸽才微振翅飞起,一股凌厉的劲风乍至,信鸽瞬间掉落在地。

她望着被一箭落的信鸽,还未回头,便听见身后响起如鬼魅般冷的声音,“月芽倚重你,所以…就算你拿假的信骗了月芽,让月芽回了那封教本王震怒的信,本王都可以暂且不管,但今你故意让月芽看见人彘…本王饶不得你!”玉昙蓦地回头,俏颜惨白。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室刺骨冷意,得她张开双眼。

“玉昙。”她轻咳,了口沁冷的空气,只觉口闷痛难受。

“玉昙?”窦月芽侧眼望去,房内烛火已灭,就连搁在角落的火盆也没有火苗,更不见随待在旁的玉昙,教她不微皱起眉。

“王妃?”一位面生的丫鬟开门而入。

窦月芽原戒备了下,直到瞧见跟在身后的武赐三才安心了些。

“…武总管,玉昙呢?”

“回王妃的话,小的正在找呢。”武赐三苦得八字眉都快要到嘴边了。

“王妃只想让玉昙伺候,小的自然就不敢再派其它人手,原以为她一早帮王妃熬药去了,结果厨房却跑来跟我说,为何王妃今早没用早膳,就连午膳也没动静,找不到玉昙,小的吓得赶忙差人准备,把药和午膳给送过来。”闻言,窦月芽眉头皱得更紧,不再问:“武总管,兰苑附近可有找仔细?”

“都找到了呢?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可是王府总有人守门,玉昙不可能离开王府的。”

“可不是吗?横竖她定是在王府里,想要无声无息离开那是絶对不可能,除非她…”武赐三说得口沫横飞,突地噤声不语。

“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带她走。”他硬着头皮转了个弯,总不能说出真心话吧…在无人看见她离开的状态下,却寻不着她的踪影,那只剩下一个可能--她已不在世间。

“可是玉昙是中带出来的,有谁会带她走?就算要带她走,也得先知会我一声,不是吗?”

“是是是,王妃说的是,小的赶紧派人再找。”正因为她说的都对,他才愈来愈害怕。但不管怎样,王爷也不可能对王妃身边的人下手呀。

他真的很不解,可偏偏王爷进至今未归,没人能给他解管,他还得面对王妃,真教他一个头两个大。

“请王妃先用膳、喝药,小的一找到玉昙,立刻将她押到王妃面前。”武赐三说着,才一回头,门都还没开,外头便传来阵阵尖叫声,气得他开门就骂,“怎了,是哪个脑袋残了的忘记本总管说过王妃要静养,不得大声喧闹的?”

“武总管…你看。”几个吓得面如土的丫鬟,一同指着墙角。

武赐三侧眼望去,并不觉有异,但再仔细一瞧,只觉得墙角下那只虫好像不太像虫,反倒像是--他走近,大眼圆瞠,那竟是一截扭曲的小指头,顺着血迹往墙角侧边的花丛望去,轻拨开正结苞的报岁兰,就见一块碎布掉落花草间。

他刚拿起那块天青的布,身后便响起窦月芽的惊呼声--“玉昙!”武赐三回头,绞尽脑汁想着如何粉碎太平,可偏偏就连他也觉得这衣料眼得紧,分明就是玉昙所著,但就算这样,也无法证明…“王妃,你不要胡思想,玉昙不是王爷杀的!”他敢打包票,王爷处置人有他一套法子,不留痕迹,絶不可能故意丢在这儿,像是蓄意要让王妃发现。

“我有说王爷杀了玉昙吗?”窦月芽气若游丝地问。

“这…”武赐三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听听,他到底说了什么鬼话来着!

刺骨北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华与剎站在兴和殿外,望着丹墀底下的石板广场径自想得出神。

“四哥。”华与剎徐徐回身,望着一脸凝重的华与剀。

“四哥,你探视过父皇了吗?”华与剎轻点着头,噙笑道:“看来父皇大限已至。”月芽说的对,历史确实是因为她的存在而有所变动。

当初是他亲手弒君,皇上如今却因为西合门爆炸一事,身体一地衰败,至今已经是卧榻不起,恐怕不需要等到他动手,他就会提早驾崩。

“四哥,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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