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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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技场首都竞技场中的包厢被设计成每个只能容纳一位观众，但其中一个包厢的间板被卸走了，好让它能同时装下阿夫和他的助手鲍尔—坎杜尔。他们俩都坐在小板凳上。坎杜尔的地盘本能不会被阿夫发，对他来说，这个瞎子昆特格利欧一直是一位特殊人物。

“请向我描述一下现场的一切吧。”阿夫道。

坎杜尔伸长脖子，向包厢的开口外望去。

“天空有几朵云，呈扭曲的管子形，像从肚子里出的肠子。”坎杜尔停了一下，磕了磕牙“怎么样？我这个比喻很恰当吧？”他的声音拉得很长，声音仿佛沿着他瘦长的骨架缓慢前进。

“今天的天空是一片鲜亮的紫。当然，太还在上升，现在躲在一朵云后面。天空中能看到三个，不，是四个月亮，其中两个是新月，其余两个是凸月。”阿夫点了点头。

“那是大个子、灰球、舞者和缓行者。”

“对。”

“观众怎么样？”

“包厢像这样排列，我在这儿看不到其他人。但有人告诉过我，今天所有的包厢都了。”

“好。即将发生的事肯定会广为传。”

“这一点不用担心。我知道首都省所有的信使都来了，其他省份的信使也来了不少。”

“场地看起来怎么样？”阿夫说道。

“场地上的草坪由棕和绿两种草混合而成，非常平整。他们为这次格斗做了不少准备。草坪上没有一点秃斑。你知道场地是菱形的吗？用橘黄粉末标出了东西向和南北向的轴线，把菱形分成了四个三角形。”坎杜尔安静了一阵子，随后开口问道“阿夫，迪博会赢吗？”

“我已经不是占星家了，坎杜尔，从来不算是个真正的占星家。我的导师在教我如何解读预兆之前就死了。”

“你制定了一套作战计划？”

“再好的计划也需要运气，大量的运气。”下面的场地上传来一阵鼓声。

“哈，”坎杜尔说道“格斗者进场了。”

“请描述一下他们。”

“他们几乎从我们的正下方进入了场地——那地方的底层有一扇通向竞技场地的大门。迪博领头。他系着一很厚实的红带，但没有挂饰带。我猜饰带可能会碍事，风险太大。不管怎样，有了那皮带，他很容易辨认。其余七个人跟在他后面，每个人离前头一个都有五步的距离。每个人都扎着类似的带，带的颜代表他或她来自哪个省份。”场内响起呼声。来自不同省份的观众支持着各自心目中的胜利者。迪博获得的呼最为响亮。

“我已经有很多个千不用心记住省份代表之类的事了，”阿夫在观众们的喧嚣中说道“省份的颜配置我已经忘了。”

“没问题，”坎杜尔说道“迪博系着皇家红带。科洛尔，来自阿杰图勒尔省，系着白带。斯班瑞斯，来自楚图勒尔省，带是浅绿的。来自弗拉图勒尔省的温德斯特系的是黑——或者深蓝，很难分辨。代普洛德，来自克夫图勒尔省，系着浅蓝。艾木特姆——他来自詹姆图勒尔省——系着金带。来自玛尔图勒尔省的内斯特系着粉红带。还有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罗德罗克斯，来自兹图勒尔省，他系着棕带。”坎杜尔手中拿着一个娜娃托制作的最好的望远器。他把望远器举到眼前。

“迪博看上去很紧张，阿夫。”

“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阿夫说道“一位伟大的猎手曾经跟我说过，‘恐惧是最好的助手。’骄傲最后会害了他。他还算明智，知道恐惧。”

“黑死兽处于饥饿状态，”坎杜尔说道“他们已经饿了它二十天了。它很可能把他们全部吃掉。”

“也许吧。”阿夫轻声说道。

底下传来一声锣响。所有人都将头转向场地北端的入口，除了阿夫。他把头扭成与声音成垂直角度，以便更清楚地听到底下的动静。

“他们正在开启关着野兽的大门。”坎杜尔说道。这扇门联着关押那头黑死兽的石头围栏，它已经在里头关了好几百天，等待着挑战者。

阿夫点了点头。

“我能听到棘轮转动的声音。”

“黑死兽出来了——”整个竞技场安静下来，只有几只在竞技场上空盘旋的翼指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叫喊。它们看到了那头巨型食兽从大门中缓步走出，不又尖叫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