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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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昆特格利欧的记今天，我觉到一丝奇怪的冲动，以前从来没有这种觉，好像打猎时受了信息素影响。但我并没在狩猎。不是，我只是等候在一间接待室里，等待着被接见。屋子中仅有的另一个人是我的妹妹，哈尔丹。

是因为她。我在对她做出反应。

她肯定到了配季节。我原以为她还小。她毕竟只有十六个千，发情期通常产生于十八个千之后。但是，老话说得好，规矩并不是刻在石头上的。

我的反应比较轻微，好像她仍然没有完全成，只是刚刚准备进入发情期。或许连她本人都没有意识到。

我不喜自己的反应。这种事有点不合情理。是的，我自己急切地想要配。但不知为什么，跟我的妹妹配似乎不符合情理。

我一句话都没说，赶紧站起身来，急匆匆离开了房间。我担心自己喉部的赘当着她的面膨起来。

兹图勒尔省郊外的塔布罗部落到了塔布罗部落血祭司麦克—拉斯图生命的最后时期，命运无情地嘲了他。噢，事情本身可能并没有发生什么巨大转变。这儿是一群暴徒追赶着一个成年人——他本人，以前则是他身披祭司长袍，追逐着尖叫的婴儿们。反正都是追逐。

而且结局都是一样的。

拉斯图继续向前跑着，他那长着三趾的脚甩出一团团泥巴，他的背几乎已经与地面平行，大的、肌结实的尾巴在他身后飞扬着。

他很奇怪自己竟然仍能清醒地思考。当然，那些追赶他的家伙们已深深陷入“达加蒙特”之中，杀戮望蒙蔽了他们的思维。但拉斯图所能到的只有恐惧，赤的恐惧。

在太——一个比斑点大不了多少的亮白圆盘——升上东边的火山锥之后不久，他们便来到了育婴堂。拉斯图一下子警觉起来:他们的身体分泌出的信息素不对劲。他把手藏在长袍的袖子里。一个祭司永远不应该将伸出的爪子展现在部落的任何一个成员面前。

八个成年人，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半圆，像一轮新月。

“孵化进行得怎么样了？”杰尔—伽苏布突然问道，没有向他鞠躬致意。她是个中年女人，部落狩猎队的队长。她的地位与血祭司一样尊崇。

“伽苏布，”拉斯图回答道，欠了欠“很荣幸见到你。”他着着她黑的眼睛，想探询对方侵入地盘的原因。

“孵化进行得很好。他们开始吃鲜了，而不是半消化的。”

“有多少个？”邦—卡塔科问道。他站在伽苏布右侧，强壮的绿胳膊叉抱在前。

“多少个？”拉斯图重复道“为什么这么问？六个——这个千内下了六窝蛋，每窝蛋都留了一个。”

“以前有多少个？”狩猎队队长伽苏布说道。

“以前什么？”拉斯图问道。

“本来有多少个？从蛋中爬出、掉在孵化沙上的孩子本来有多少？”拉斯图困惑地低下头。

“不应该提起那些被处理掉的孩子，伽苏布。《圣卷》第十八说——”

“我知道《圣卷》都说了些什么，祭司。”伽苏布的右手伸到眼前。她的爪子已经伸展开了。

拉斯图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光下闪闪发亮的利爪。

“总共有六窝蛋，每窝有八个蛋，”他最后道“其中有一个蛋一直没能孵化，这不是什么罕见现象。所以，原本总共有四十七个婴儿。”

“而现在只剩下六个。”伽苏布道。

“其他四十一个都怎么了？”

“没什么好说的，自古以来就是这样。”拉斯图说道“我杀死了他们。”

“你把他们吃掉了。”拉斯图不喜伽苏布的语气。

“猎手，为什么这么尖刻？省里的总祭司下次访问我们部落的时候，或许你可以和她讨论讨论神学问题。我想，用不了一个千，她就会来——”

“你吃掉了他们。”伽苏布再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