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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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婉静静等待，许久，明黄身影才收功睁眼。

“婉儿，怎么了？”秦天祥起身轻道。

“莫名惊醒，心一阵绞痛，不知是怎了，”南婉的目光停留在秦天祥的身上。

“怕不是我练功惊到你了，不练了，我陪你睡去。”南婉看了眼夫君，才点点头，随其出。

躺回舒软的龙榻后，秦帝很快入睡，南婉却久久不能静心。

她心里有两件事，且也是两件老事。

一是她越来越看不懂秦天祥练的功法了，而且秦天祥的收功也越来越古怪，令她捉摸不透。功法再怎么复杂，也不至于收功如此久。

二是许久以前，秦天祥为清除，专于练功不再与她行房，称过去因贪图她的美，每每连于她间，以致阻碍了练功。

于是从那时开始，她不得不练一种清心咒，来排解望。算算，恐怕从月两兄妹有个几岁时就开始了。

几番辗转，南婉轻叹口气。这要命的绞痛久久不消，自己的身子到底是怎了。忽想起远游的儿子，这会他该到西境了吧，那过不了两天，应该就会有书信传来。

想到儿子，南婉的心慢慢静了下来，正当快要入睡之际，忽听得殿门轻轻敲响。

南婉下榻走去，开门，面前只外披了一件单衣的窈窕少女，不是自己那女儿又是谁？

除了她，也无人可以、无人敢此刻敲响天龙殿的门。

“怎么了，月儿？”南婉引女儿到殿中坐下，看了眼旁边偏厅里的秦天祥。

“心痛，睡不着，”秦明月低眉道。

南婉愣了愣，“怎你也这般？”秦明月看向母后。

“母后也有些异样，”南婉道。

“儿。”

“哥哥。”母女俩异口同声。

半晌，南婉道，“没事的，你不必多想，他出去后，你父皇派了一名四境修士暗中护他，待会我也派凤卫过去查看，约莫是我们母女俩心连心，今夜忧烦，才会这般。”少女一双凤眸炯炯有神，但也只能点头。

···静谧的树林里，几滩模糊的血散落在各处。

某一刻，只听“呜呀”的叫声响起，几只黑的乌鸦闻腐而来，对着血啄啄啃啃。

未几，又是好几只，如此之下，未过多久，四具尸体上都落了兴奋的乌鸦。

它们啃食得十分快速，弹指间，四具尸体便只剩下斑驳的碎骨。

于是群鸦而起，却有一只眼睛一亮，发现了隐藏在角落里的第五具尸体。

在它的呼唤下，同伴们都折返回来，齐齐飞向那具死尸。

它最先落到，尝了第一口。几乎在喙碰到鲜血的同时，它忽然痛苦地怪叫起来。其他同伴都惊了，纷纷看向它。

它在草地上疯狂徘徊，又飞到天上东窜西窜，过了片刻，在一道“嘭”的炸响中，化作了碎块。

仅是一愣，群鸦立即惊飞而去。

于是此地又陷入了沉寂，而在乌鸦离开后，再没有其他东西接近此地。

一直到了第二天，旭东升，金辉一如既往地洒在苍茫的大地上，沐浴着金辉的那滩血却诡异地发生了滚动，就好像活了过来。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其他地方忽然暗了下来，光全被走，聚集在了死尸上，使得此地顷刻间亮得刺目。

恐怖的波动开始从死尸之内释放而出，内力之雄浑，使得山林间的鸟兽尽皆飞窜。

红血衍生出了金，化为赤金，在极昼下，在群兽的哀嚎下，赤金的血飞速塑出了一具人体。

伴随一道怒吼，人影震破笼罩自己的极昼，光溢彩的躯显而出，那样地强健，那样地蓬。

涅槃的秦明看了看四周，有些愕然，接着回想起此前发生的事，心里一阵悸动，然而紧接着意识到自己此刻仍活着，不由更加愕然。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重新认真打量四周，确定这里是自己死前与领队等人扎营的树林，但与之前有些区别，好像......更茂盛葱郁了，就像刚经历过雨的润泽，焕发新生。

一阵微风拂过，秦明意识到自己仍是赤，从须臾戒中取出一件干净衣衫，穿上的时候，不由得发现自己腿间那物事也朝气蓬地翘着，颜好像比往更深了，尺寸......似乎更大了。

秦明发现此刻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地澎湃，觉仿佛一拳就能轰破这天穹。

但他还是大声喊道领队四人的名字，几声后却没得到回应。而在搜索的过程中，他发现散落在树林各处的属于领队四人的物品，他可以确定，他们也没能逃出杀死自己的神秘人的魔爪。

但是，他为什么还活着？

他不是死了吗？

眼前的景象也告诉他这不是梦。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苦思冥想后，尽管再不可思议，但秦明还是不得不把这一切指向自己可能涅槃了。

他想起过去自己头上“真龙转生”的名号，被一同美誉的还有真凤转生的妹妹秦明月。

也许这不是笑话，也许这一切是真的。自己真的带有真龙气运，所以才会在死后还能复生。

他重新受自己的身体，受着那无所不在的通畅，他猛然意识到，往堵的那些经脉，全都通畅了，往干涸的丹田，变得润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真的涅槃了？”秦明盘坐开始炼气，天地间千丝万缕的灵气如海纳百川疯涌进他体内，于他四肢百骸间飞速运转，顷刻间就化为纯的火焰真气存入丹田。

过去秦明无法炼气，所以火属体质得不到显现。

生平第一次炼得真气，秦明欣喜若狂，他又施展龙术，这次天地灵气以更恐怖的趋势涌进他体内，而后在龙术的引导下，自发在经脉中运转，最后分为两股，一股涌进丹田，一股涌进四肢百骸。

秦明无比震惊，此刻他施展这龙术效用比之前强了几倍不止，而且对比寻常的炼气方法，龙术不仅比前者快，而且还能以比炼体还快的速度强健躯。

相当于他如今施展龙术，等于同时在炼气和炼体，并且两者都远胜寻常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