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如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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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明媚,寒意渐浓。

栾秋水披好锦裘,看着两个使丫鬟抬走炭炉,不由心中快意,随手推开窗户,看向窗外萧杀景象。

大寒将至,冷风咧咧,窗外白气昭昭,天地间浓白一片,远处树影依稀,楼下人声偶起,只是一窗之隔,窗扉开时,仿佛便有无穷无尽美好事物奔腾而来。

妇人捏紧貂裘衣襟,闭紧双目,风而立,只觉心旷神怡,便要纵情呼。

只是她终究不敢,毕竟以自己身份,这般大呼小叫,实在不成体统。

晨起用过早饭,栾秋水竟是从所未有的好胃口,吃了一碗甜粥和大半馒头,饭后还用了些点心,喝了盏清茶,不但往沉痛尽去,便是那畏寒怕冷症状竟也消失不见,三座炭炉去了两个还觉炎热,心中仿佛一团火烧一般,这才开窗透气。

冷冽寒风吹拂面颊,便是从前那般,虽然清冷,却并无入骨之意,貂裘之下暖融融一片,手脚也毫不冰冷,与往那般抱着火炉还寒意彻骨却是云泥之别。

淡淡雾霭之中,一男一女并排行来,那女子一身红披风,浓白雾气中更增明,有她一旁相衬,那男子更显英俊潇洒、人物风

栾秋水面上一红,竟是冷风吹着也觉得面庞滚烫起来,她随手掩上窗扉,回身躲入窗后,仓促间却没把住身上锦裘,伸手去抓,却又抓了个空。

妇人匆忙拾起地上貂裘,心中突突跳着,不似从前那般擂鼓山响,却也轰鸣不已。

「……到时这园中栽些花草,那边留出大片空地,云儿将来种些花卉,也好用作原料做些胭脂水粉……」楼下有人说话,栾秋水俯身捡起貂裘重新披好,这才附耳窗前,毫不在意冷风袭扰。

「……如今姐妹三个都在正房院里住着,这处小楼将来便改成饮之所,夏是过来小住避暑也是极好的……」栾秋水听着应氏说话,却不见那少年回应,心中忐忑期待,又听应氏絮絮说了良久,才听少年说道:「不如这里建个亭子,以后临水观花,看着云儿荷锄而归,也是一番美景……」却听应氏说道:「倒不如直接建在渠上,到时立个风车汲水,也算曲水觞,附庸风雅……」两人随意闲谈,不一会儿便即去远,栾秋水心中失落,想着二人如此柔情意、出双入对,竟又有些微酸。

想着女儿回了房里一时半会不会回返,栾秋水心中一动,整束妥当衣衫,袅袅娉娉下了楼来,留下丫鬟看门,径自来到花园之中闲逛起来。

她染病多年,常如非必要极少出门,此来女儿家里,本意只是探看彭怜,若是果然一表人才,便要将其纳入丈夫门下,将来在于小女结个良缘。

孰料未来女婿错竟成了自己入幕之宾,栾秋水如今思来,长女恐怕早就有此算计,只是自己误入彀中,倒也乐在其中。

一念至此,栾秋水心中一热,循着方才几人路径走了过去。

来到府里,自己便进了花园小楼独住,而后女儿常来陪伴,更是不曾下过楼来,如今一番徜徉,这府邸竟然面积不小,单这花园大小,便已超过寻常富庶人家,此时园中土壤翻起,假山未立,只一条水渠蜿蜒卧在园中,上面结着一层薄冰,天气寒冷可见一斑。

栾秋水裹紧貂裘,竟是丝毫不觉寒冷,信步穿过一道月亮门,果然不远处,应氏与彭怜正在一幢屋前说话。

她不敢走进,只是远远看着,借着门柱遮掩,细听二人言语。

「……人也不多,倒是不必这些房子,这里做个藏宝阁也算不错,只是离咱们远了些,到时不好照料。」那少年与妇人并排而立,言语间自信淡然,眉清目秀、顾盼风,栾秋水心如鹿撞,想着昨夜便是此人将自己逗得六神无主、快乐无边,不由身心俱醉,贪看不已。

此时她便如怀少女一般,无论如何也看不够那俊美少年,当坚贞节烈之语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心中想的皆是「若自己是那应氏岂不快意」这般绮念遐思。

除了当匆匆一晤之外,栾秋水便再未见过女儿情郎几次,夜里不着灯烛,虽是鼻息相闻,终究不见究竟,栾秋水身心空寂良久,一经触碰便即情热如火,此时情难自尾随至此,便是明证。

正自殷勤探看,却听身后有人轻声问道:「您能出门了?」栾秋水唬得一跳,回头看却是女儿洛行云带着丫鬟彩衣过来,不由面红耳赤说道:「觉着身子大好,所以出来走走……」洛行云冰雪聪明,哪里不知母亲心中想法,如今母亲与情郎木已成舟,她也干脆放下心思,不再顾念父亲如何,当下笑道:「相公约了我过来议事,不如母亲也一起过去如何?」栾秋水心中雀跃,嘴上却犹豫说道:「你们……你们夫议事,为娘若去,岂不……有些不美?」洛行云轻笑摇头,「母亲既是长辈,又是……一起过来自然无妨!」言罢也不管母亲是否同意,直接挎住栾秋水手臂,一起进了院子。

这处院子紧邻花园,与正房院子隔了一座院子,房舍周正,倒是不用如何收拾便能住人。

听见脚步声响,院中两人率先回过头来,见识栾秋水母女到了,彭怜赶忙见礼,应氏笑道:「妹妹身子果然大好了!竟然能下楼走动!从今天起,姐姐可要时常过来找你一起散步才是!」栾秋水面一红,轻声点头说道:「觉着身子轻快不少,屋里实在憋闷,干脆出来走走……」她偷眼去看彭怜,间见着与夜里并不相同,靠近相处,竟是又有些异样觉,只觉他身形高大、气宇轩扬,却又仿佛,只是亲切近人,并不如何气势夺人。

妇人心中惴惴,却听少年说道:「伯母,云儿,我和雪儿正在琢磨,此处园舍作何用途才好。雪儿意思做个藏宝阁,我却觉得此处离我们居所太远,一来照看不便,二来此处离花园最近,倒不如专门留给云儿,做个制作胭脂水粉的宝地!」洛行云眼眸一亮,欣悦笑道:「如此最好!以后便不用把那些盆盆罐罐到闺房去了!」应氏掩嘴轻笑说道:「说起这些你就眼睛放光!这样也好,下屋两间厢房也能用上存些花草种子之类,左右离着花园近些。」洛行云点头不已,笑着对彭怜说道:「既是定了此间用途,不如相公赏个名字可好?」彭怜哈哈一笑,「我这般鄙,又懂得起什么名字好了?云儿不如自行斟酌一二定下便是。」洛行云只是不依,求着彭怜起名。

彭怜沉良久,不由犯愁说道:「一时也想不起什么名字,倒是前人典故,有那公主落民间,而后重归帝室,居所之名便是『漱芳斋』,云儿每里在此洗漱芬芳,化用此名倒也勉强何用,却不知云儿意下如何?」洛行云掩口轻笑,「妾身如何比得帝室遗珠,难得相公抬举,这名字倒也贴切!」应氏招手吩咐徐三记下,这才笑着说道:「既然都起了名字,何不每个宅院都挂个牌匾起个名字?」彭怜握住应氏玉手轻轻拍,当先一步朝外走去,笑着说道:「名字倒是不急,眼下年关将近,若是现制匾额,只怕一时难以完成,倒不如慢慢琢磨,想到好名字再定不迟。」不等应氏言语,他自嘲笑道:「我素无急智,若要由我起名,总要慢慢琢磨才是!」洛行云一旁笑道:「相公才智本就不是体现于此,倒也不必妄自菲薄……」栾秋水随在女儿身后,看着眼前男子高大背影,不由心旌摇,听着他言语自谦,念及方才见面只是稍稍多看自己两眼,并无逾矩神态,心中不由暗自赞赏,彭怜这般年纪便有如此城府,来前程定然不可限量。

一番游玩定下各处院子用途规制,洛行云无意问起小姑何在,应氏与彭怜相视一笑,小声对她说道:「灵儿晨起又试了试,这会儿还在卧休息……」洛行云一愣,虽然恍然,也是轻笑起来。

栾秋水旁边听得一头雾水,半晌才既明白过来,瞬间涨红了脸,挪开两步假做充耳不闻。

应氏吩咐厨下备好午饭,正好今栾秋水下楼,便一家人吃顿团圆饭。

栾秋水居中而坐,彭怜洛行云左右相伴,应氏挨着彭怜,灵儿挨着嫂嫂,府里几个知心丫鬟一旁服侍,一时间倒也其乐融融。

「妹妹试试这道鱼,前几厨下做过,我吃着味道不错,」应氏看着栾秋水胃口不错,笑着劝道:「年关不远,妹妹不如干脆便在这里过年如何?」栾秋水吃了半碗米饭,此时差不多便也了,悄悄看了眼身边少年,轻笑说道:「家务虽不需妹妹亲自持,却也终究心里惦念,尤其烟儿年少,一人在家,始终放心不下,再迁延几,小年前总要回去的……」应氏轻笑点头,随即说道:「既然如此,便住到小年,这些天里好好将养身子,云儿所求药石这般见效,总要好好巩固一番才是……」栾秋水康复如此之快,几个丫鬟并不知其中究竟,只是原来陈府中人,彩衣深知自家主母当初如何病重,建议彭怜为主母医治还是她推荐的;翠竹亲自见过应氏枯木逢,自然也知道彭怜如何神效。

几个丫鬟里面,只有珠儿与那栾秋水贴身丫鬟晴翠浑浑噩噩不知就里,只道洛行云果然寻到了神奇药方,药效竟能如此立竿见影。

吃过午饭,栾秋水由女儿陪着一起回到花园小楼,一路上母女二人窃窃私语,说着体己话语。

「……为娘看着彭生着实不错,若是云儿果然有意令他拜入你父门下,不如这几便请他登门拜见……」栾秋水面微热,想着昨夜女儿在自己面前为少年品咂,极尽曲意逢之事,不由心中甜羞窘,「眼见县试在即,所说以彭生高才定然不难通过,只是若有你父居中引荐,令他县、府、院三试连过,恰逢今年八月乡试,到时岂不正好赶上?」洛行云不知其中究竟,闻言问道:「女儿只怕父亲不喜,若是迁罪彭郎,岂不反为不美?」栾秋水不由好笑,说道:「若是果然不喜,岂会同意由我前来验看?你父亲素来严苛,其实对你们姐妹二人却极是疼,若非实在有违礼教,他如何肯让你这般苦守空房、虚掷青?」洛行云轻轻点头,半晌才轻声对母亲说道:「只是女儿一番绸缪为您治病,却……」栾秋水面更红,轻轻摇头说道:「时也命也,天意难测,或许冥冥之中,便是天意使然也未可知……」想及母亲曾经所受苦难,洛行云心以为然,若非天意如此,母亲这般心善纯净之人,为何偏要遭此苦楚至今?

母女二人一番谋划,晚饭便在楼中用了,而后吹灯上各自安歇。

夜半时分,果然彭怜又来,栾秋水辗转难眠,早将铺让出空来,听着外间窸窣声响,知道女儿与彭生正自愉,难免愁肠百结,心神不属。

之间,一具健壮身躯钻入被中,随后便将自己拥入怀里起来,栾秋水心中喜,只是靠在少年肩头小声说道:「间见了相公,还道昨夜做了个梦,这会儿相公又来,才知竟是美梦成真……」彭怜在她面上不住亲吻,一手扯开妇人绸,调笑说道:「水儿听了这许久活,下面岂不了许多水儿?」栾秋水哪里被人这般轻薄玩,身躯酥麻不已,颤声说道:「好相公……莫逗人家了……」

「昨夜叫我什么来?这会儿不叫,却难叫你如意!」知道少年故意逗自己,栾秋水娇羞无限,柔声低语说道:「哥哥……好哥哥……」彭怜志得意,趴卧妇人双腿之间,缓缓向前,顶在栾秋水腿间小声说道:「夜里乌漆墨黑,不如水儿引着相公宝贝进去如何?」栾秋水娇羞不已,轻轻捶打少年膛,却情不自探手下去握住,入手只觉滚烫坚,不由轻叫出声:「好热……」手中硕大浑圆,一手竟无法掌握,栾秋水心神驰,想着便是此物几来令自己朝思暮想、念念不忘,从坚贞女子变成妇人,心中意,情不自引着那壮宝贝凑到自己腿间。

半截突入妇人腿间,彭怜只觉触滑腻火热,与那冰凉玉手相映成趣,不出言调笑说道:「总要水儿软语相求,它才肯一探究竟!」栾秋水情动如火,哪里忍耐得住,娇声媚叫说道:「好哥哥……好相公……妾身求你……」彭怜心中喜悦足,缓缓向前耸动,大半突入美妇中这才停下,看着身下妇人臻首高扬,檀口微张,已是美得难言,志得意之下,缓慢送挑拨起来。

如是良久,栾秋水才轻声叹气说道:「只那一下……便差点得人家魂飞魄散……」受身上少年柔情意,妇人低浅唱,柔媚说道:「从不知男女之事竟能这般快活……」彭怜轻轻一笑并不答话,只是缓慢耕耘,细细体察妇人中美

相比身边众女,栾秋水身体瘦削,只比应氏当初病重略微强些却也不多,身材纤细,小腹平坦,中温度奇高,却并不如何肥美,遇上彭怜这般好大物,终究有些难堪重负。

好在两调养下来,栾秋水气充盈胃口大开,因此虽然仍是瘦削,却已有了充足力气,举手投足间与彭怜彼此呼应,倒也颇具情趣。

尤其相比应氏豁达豪放、练倾城妩媚风,栾秋水年岁不小却疏于风月,诗礼传家自然羞怯拘谨,笫间拒还之意,竟比自家女儿洛行云还要浓郁一些,便是情到浓处,也是那般婉转娇羞、浅唱低

众女之中,应氏起于江湖草莽,恩师玄真清淡冲和,灵儿最多算是小家碧玉,称得上大家闺秀的,不过栾秋水母女,以及自己母亲三人而已。

心中极妇人如此妩媚娇羞,彭怜只是浅,极尽柔情意之能事,直将妇人逗得沉醉不已,求告连连。

「好哥哥……好相公……这般快美……真是美死个人……」栾秋水低声媚叫,口中息不已,一条玉腿抬起勾在少年间沉醉说道:「过几回家去后……却不知能否还如今这般……」彭怜抱紧妇人,在她上不住亲吻品咂,随即轻声说道:「眼下距离小年尚有七八光景,总要为水儿打好基才是,到时自然每夜过去继续这般用功,水儿倒是不需担心……」栾秋水不住点头,柔顺翻过身来,任少年从后不休,只是轻声哼道:「妾身定为相公留好门窗,随时谒……」彭怜心中意,笑着说道:「便是病愈之后,只要水儿允许,彭怜自然也心向往之!何时水儿有心相见,便捎个口信过来,到时我也这般过去疼你如何?」栾秋水妩媚回头娇声说道:「如何还要捎信……相公若是有心……随时随地过来便是……妾身定然扫榻相……」

「只是水儿病愈之后,你那夫婿有心求,却该如何处置?」栾秋水一愣,沉半晌说道:「妾身丈夫早已与府里丫鬟宿在一起……如今便是妾身病好了,莫说他并无此念……便是有求于我……只与他说不能好便是……定不会被他污了身子……」身边诸女,栾秋水却是第一个有夫之妇,毕竟练倾城三女虽有良人,却不算在其中,彭怜心中不愿栾秋水再与旁人云雨,哪怕是她丈夫也是难以接受,这才有此一问。

栾秋水情浓至极,不由声低叫,只是小声说道:「后若有不便……不如将云儿接回府里……倒是我们母女同住……相公自然便能如今这般方便……」彭怜心中一动,想及间晨起与应氏母女同,随即笑道:「择不如撞,何不趁着今良宵,与水儿母女成就好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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