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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凤凰，我现在安全了，还你吧。”

“还什么！不许还。……你带着好的，不要还了，收着吧。”

“送我了？”

“嗯，送你了。”

…

…

字字句句，深情如许，但对象已不再是自己。之后种种，在魔界争执也好、在九霄云殿上阻拦水神也好，因他已经在心里坐实了旭凤“移情别恋”的猜测，因而都不过是佐证罢了。

此时旭凤与他低低地说着甜的誓言，润玉却只是怔怔地看着他，想:原来你对她，已经是这样的情。

转瞬之间，他想起了许多。

他想起旭凤幼时经常这样趴在自己膝头撒娇，那时旭凤有一说一，直天真，虽然有时候会说些伤人的话，可也总会在明白过来之后出歉疚的神情；那时的旭凤，犹如白纸一张，他做兄长的，总是一眼就能望穿旭凤的心思。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吧，他太自负，以为总能摸清旭凤想法，这才敢把旭凤扔下三千年，还想着能够回来与旭凤重修旧好——其实旭凤早不是当年的小凤凰。

他会说谎，他会骗人，他高高在上，又任妄为，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伤害谁就伤害谁，只为图自己一时快。

他一时怯懦把一个需要他的孩子扔在身后，如今那个孩子长成了和他父母一样残酷的人，而这残酷又原样报复在润玉这个罪魁祸首身上，他能怨谁呢？

他怨不得旭凤，只怨自己，而这千百种错处中，他最恨自己的是——他管不住自己，即使旭凤已经如此可恨，可他仍旧恨不起来他。

是哥哥不好，丢下了你。润玉轻轻地将旭凤额前一缕长发捋到耳后，动作轻柔怜，旭凤闭上眼，享受着这久违的温存，心中欣雀跃:他肯与我温言软语，应该是不生气了吧？

却不知润玉已经在心中下了决断。

润玉道:“我自违约，是我的事，不要你替我背。”旭凤趴在他膝头，喃喃道:“那怎么行……”他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若是自己和润玉都受了天罚，一个变成小小鸟，一个变成小小鱼，找一处人间的池塘，就这么度过一生，也很好。

润玉忽然道:“旭凤，你可不可以……亲我一下？”旭凤听了很喜，正直身体正要凑过去，却又转念一想，开了个玩笑:“你先退婚，我就亲你。”润玉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却似乎并无愉，只有一种仿佛早已料到的嘲讽。他轻声道:“旭凤，你对我，究竟有没有过喜？”他此时问起这个问题，旭凤顿时有些着急，“怎么没有！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我对你，我……”他又开不了口，舌尖上如有针扎——他许下了誓言，这上神之誓的作用会先制止、束缚他违约，所以他每每想要开口，也都会被噎回来，而此时他已打定主意要替润玉背那违约的天罚，恐怕就再也登不上储位了。登不上储位，他永生都开不了口，旭凤有些急切，又不知如何说起，润玉看着他，只是微微一笑，眼中若有星光闪烁。

“怎么不说？”他其实无意迫旭凤，只是习惯的最后再逗一逗旭凤罢了。

旭凤低头不语，半晌抬起头，又一次圈住润玉，说道:“哥，你说吧，你先说，好不好？”他开不了口，只能寄望于润玉先说了。此时比以往，他更需要润玉对他说那句话。

我心悦你。

润玉却只是一如既往地看着他，一言不发。旭凤急了，摇着润玉道:“你说吧，你说，我也有话要对你说……哥，你绝对想不到我要说什么。”他早已不足简单的互诉衷情，自他决定争取储位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暗暗想好了要求润玉嫁给他。

我是想不到，可惜我已经知道了。

“你说吧，润玉，求你……”旭凤已在哀求，润玉听着却只觉得好笑。你有多恨我啊，才非要出那一口恶气？

他摸摸旭凤的脸，心道:我就最后……成全你一次吧，你有今，是我的错多些，只愿你心意足之后，不要再辜负别人。

“好，我答应你。”他柔声说，“旭凤，我去退婚就是。”旭凤大喜过望，抱住润玉就要亲，润玉却只是按住他嘴，制止他靠近:“我累了，要休息。”

“啊……好，好。”旭凤呆呆地道，突然俯身抱起润玉，刚想抱进正殿去，却又想起正殿被自己砸了，十分赧颜，忙不迭跑到偏殿去，将润玉安顿了，又唤来热茶和点心，巴巴送到润玉边，怕人着凉，他又取来一个密封的琉璃瓶，将一小簇凤凰神火放在其中，放在被窝里给润玉暖着。做完这一切，他才站在边，像个讨好的小孩似的嗫嗫地道:“你休息吧，我去做些事，晚点回来看你。”润玉也不拒绝，反正是打定主意要借违约身的人了，他反倒轻松了很多，他躺在上，拉了拉被子把自己盖起来，在被窝里闷闷地道:“好，我等你。”旭凤看着他大半张脸都藏在被子里，只剩一双眼睛在外面滴溜溜地看着自己，心里越发快活和酸涩，不由得更加暗下决心:不行，非得找个理由和他成亲不可。那些莺莺燕燕，锦觅静书，早晚都只能看着。

他想到这里，俯身亲了亲润玉的额头，自跑出去了。

要求亲，没有定情信物可不行，在魔界时是他脑子糊涂了，得把寰谛凤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