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话·连篇】第一篇 陈情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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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月30【第二章】小一路猛蹬，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憨小子觉得自己那样偷看婶儿是不对的，表情很严肃，就是车座上的大鼓包迟迟没有软下去……。

他骑得飞快，不一会儿便到了家，只见院子里搭着个婶儿商店外很常见的那种大伞，伞下，魏喜定坐在烧烤架后光个膀子，出一身古铜树皮般发皱却结实的腱子，正大汗淋漓。

八个大羊子，已改刀切好，在架子上正烤着，焦炭混着香料味儿的白烟缕缕，缓缓攀向晴朗天空。

小闻到这味儿，左眼陡然泛起光，他直接把两袋酱递给魏喜定然后跑回屋，不一会儿便利利索索地搬出一个小炕桌放在烧烤架旁边。

魏喜定见小期待地盯着烧烤架上的羊子，过了几秒开口说:「碗和筷子呢？手抓着吃啊？」小思考了一下，消瘦的小脸咧着不好意思的笑容，随后便折返回去。

「唉，这孩子……」魏喜定把酱料调好后又给子仔仔细细地刷上，那香中夹点儿的小味儿再次窜进鼻孔。

「嗯……吃子，就得带点儿。」他拿刀切了一片微微焦糊的子，吹吹上面的热气，放入口中，喃喃自语道:「嗯！可以吃了。」烧烤架旁的小炕桌上已经摆好两个小白碟，两碗热气腾腾的白饭，魏喜定那碗旁边还有小半杯白酒，这都是小这一来回准备好的，现在他正坐马扎上盯着近在咫尺的大子，蠢蠢动。

魏喜定咂了一口白酒，笑眯眯地夹起一块烤好的子放在小跟前儿的碟子里，憨小子吹了几下就夹起子开始大快朵颐，两口子一口饭，歘空儿还咬了半块蒜。

「吃不吃蒜，滋味少一半，哈哈。」魏喜定把蒜剥好，看见小狼虎咽的吃相，一双浑浊但有神的老眼似乎有几许晶莹润，他又喝了口白酒，唏嘘道:「唉……这吃相倒跟我那孙子一模一样。」

「嗯？」小正端碗埋头扒饭，一听这话，抬头看向魏喜定。

「哦，没事，吃吧，有的是。」魏喜定也夹起一大块又香又肥的子大口地吃着。

「小啊，这段子……你又想起点儿什么吗？」

「嗯……」只见小那只又黑又亮的左眼正往上翻，仿佛在思考……他又趁机咬下一块子，也不吧唧嘴，孜孜不倦地咀嚼着。

魏喜定看着他下巴颏一上一下地有好几秒了，心想这傻小子到底是寻思事儿还是单纯地在品味儿……于是也不报什么希望，一口子一瓣蒜，又往嘴里扒拉一口饭。

半晌，小略有抱歉地看向魏喜定，微微地摇摇头。

「再想想，你叫啥？」就这几秒钟的功夫，小嘴里又了饭菜，一听魏喜定问他名字，他十分笃定地握住筷子指向天上的火球。

「诶呦……」魏喜定哭笑不得。

小是两个多月前魏喜定在江边捡到的小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顺江漂过来的，福大命大碰见魏喜定，连医生都说这孩子要是再晚送来一天，就无力回天了。

不过这孩子虽然抢救过来，但失忆了，什么也想不起来，就这样他住了半个多月的医院，身体恢复的不错，魏喜定就把他带回家了。

谁家没个孩子啊，孩子丢了当父母的该有多着急？魏喜定也着急，但是这半个月，他啥消息都没问出来，唯一的收获就是问这孩子叫啥名字，他就指太，问他他就指，索就叫他小了。

既然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魏喜定就想先去派出所报案，再把小送到福利院，可一是信息不完整，二是相关条文规定都不足以支持小住进福利院，于是心善的魏喜定决定把小接回家，寻人启事他也已经让儿子魏明联系有关部门了，然而直到现在，杳无音信。

如此这般，魏喜定也不着急了，尽管小有些呆，偶尔很憨很愣，让魏喜定很头疼，但有小这个新成员和自己作伴儿，魏喜定的小生活终于有点儿热闹的滋味了。

一顿风卷残云后，爷孙俩酒饭足，二人正打边嗝边剔牙呢，小拍拍圆鼓鼓的小肚子，把牙签一丢，自觉地收拾碗筷，而魏喜定看着已经见底的电饭锅，心想:「这可真是半大小子吃穷爷爷啊，我都没太吃。」正午的太简直不近人情，缸里的水面似乎矮了几毫，地里的瓜菜葱椒蔫蔫巴巴，小黑狗不知何时已经趴在门口的影里，把长长的粉舌头丢在嘴巴外，没打采地着。

魏喜定还坐在原地不想动，因为一动身上就会黏黏糊糊，他正想着要不要让小再去泡杯碎银子，喝点茶水溜溜，就听门口传来清脆的「咔咔」声。

「咔咔咔……」听起来像是高跟鞋发出的声音。

生人靠近，门口的小黑狗罕见地耷拉着耳朵，一动不动。

魏喜定定睛一看，门口正站着一道红的倩影，她两手拎着大包小裹，其中一只手还撑着把太伞，面有疲惫但仍然明媚地朝魏喜定打招呼:「爸！」女人穿一身红过膝短裙，细眉大眼，面似银盘，梳到一边的栗棕过耳短发在光下映得闪闪发亮。

「来了！大明呢？」魏喜定欣喜地从马扎上站起来，高兴地走上去接儿媳妇，他还以为儿子在外面停车，接过东西的同时，目光还朝门外望去。

「他又临时有事儿，得出差好几天……这次我陪您多住段子。」儿媳妇边搭话边给老公爹递东西，伞拿不稳，只好用汗津津的脖子灰溜溜地夹住，大包小裹实在太多，一时不好手，魏喜定便先帮儿媳妇拿伞。

这时，小顶着漉漉的头发走出来，看到面前的红裙女人十分欣喜地凑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