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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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后面抱住了他。他伸手拍拍她的大腿。

"真对不起。"她小声说。

"对不起什么？"

"我来月经了。"他觉得身心一下子松弛许多。

"好。"他说，"我们还有时间。"

"你真觉得这好？"

"真的。"

"这我没想到。"他不想接下去再说什么。他站在那儿认真地把落在巾上的头发找到，然后扔掉。

三这里的海滩并不理想，到处是碎石，走不多远，海水便骤然加深许多。对于会游泳的人来说，没什么大问题，可是许多不太会游或者干脆不会游泳的人都滞留在滩涂上抱怨着，也许下次他们要选择别的海滨。

夏季因为身体的原因，一直没有下水，大多数时间她留在房间里等他回来。她不喜晒太。他每天上下午各游一次，并总是鼓动夏季去海边玩玩，夏季热情不高，他们只好偶尔吉镇上，作为两个人的消遣。

在镇上他们吃了很多海物，夏季更喜买一些贝壳做的工艺品回来摆。晚上，他看夏季一边听电视里播放的免费歌曲，一边摆那些小玩意儿，不留神就会想起一年前的那些子:吵架分居闹离婚。然后是几个月以前的子:加班加点约会，又一次结婚了。他看着自己的过去，好像在看着一个沿圆圈走路的人，只是走来走去。

接下来的电视节目是小品，夏季说她累了，便躺到他的腋下，脸贴着他的身体，星息细微地滑过他的皮肤。

那个黑的酒吧总是出现在他的记忆中。他看见夏季坐在远处的烛光中，可是脚前的走廊却是那么黑暗。黑暗能给人带来什么，为什么人总是在利用这黑暗。他还是在快接近夏季时跌倒了。

他不太喜夏季那么干，把他扶了起来。如果她只是坐在那儿微笑着看着他的丑态，他会自己爬起来，然后和她谈另外的话题。比如，她为什么叫夏季这样别扭的名字。如果夏季马上告诉他（就像他后来知道的那样），这是她父母的姓。他会直接说她父母很自私。

她把他扶起来了，他觉得她就这样走进了他的范围。

"我老了，你还能考虑和我这样年纪的人结婚吗？"他说。

"你没有孩子吧？"

"没有。"

"我愿意和你结婚。"她答应得这么快，使他觉得这快的态度背后藏着一个谋。

"你为什么愿意和我结婚？"

"因为我们合适吧。"夏季已经睡着了。他伸手抓过一个立在头的竹竿，去捅电视机的开关。这时有人敲门。夏季马上醒了。

是隔壁的那个男人邀他打牌。他拒绝了。

"你为什么不去打牌，我不会不高兴的。"

"我不想玩。"

"少见。

"他玩牌吗？"他没有具体说，但他觉得夏季应该听得懂。

"不，他不玩牌。"

"是吗，那不错。我们睡吧。"

"他只是下棋。"

"好，下棋比打牌好得多。我们睡吧。"她用舌尖拨他的睫，她亲吻他的眼睛。他觉得她的润由他的眼睛进入了他的身体。他尽量不动。她跃上他的身体。他承受着她身体的重量。他想，人的重量非常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