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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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他的迟疑，段玉蝶哭得更凶了。

“不哭，不哭，蝶儿乖，别哭，嗯？”齐月柔声安抚。

“你答应蝶儿不回去，蝶儿就不哭。”段玉蝶央求着，她已忘了自己处境危险仍和他谈着条件。

齐月还未说了承诺，就听黑天罗一阵抢白，一别忘了，天界还有你的家人，齐月。’此话一出，顿时形成情与亲情对抗的局面，而齐月的心，也相对地更了，他脑海中浮现一座情的天秤，一边的秤盘上坐着父王、母后、二弟、小妹四位亲人，而另一边则坐着他的挚——蝶儿。

在一阵摇晃后，情的指针最后指在中央的位置，表示双方分量相当，平分秋，他该如何抉择呢？亲情？抑是情？

段玉蝶的泪水依然不停地滑落，用她哽咽的哭音断断续续地道:‘你别走…别回去天界好不好？齐月。我不要喝孟汤…不要投胎转世…不要做公主…我什么都不要，只求你…求求你别离开我，齐月，我求求你…你…’她涕泪纵横，哭泣耗去她泰半的力气，多亏齐月扶着她，不然她早‮腿双‬无力也瘫软在地上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就算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我都愿意，求你…齐月…’‘真的？’齐月问。

‘真的…’段玉蝶肯定地说，声音里仍带着几许的哽咽。

‘你考虑清楚？不后悔？’他怕她只是一时的恋。

‘不后悔…我绝不后悔，你相信我…齐月。’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对他产生依赖，此后接二连三地蒙受他搭救，意更是深植人心，人生之路，只要有他相与同行，她死而无怨，只要有他…

梨花带泪的容颜，令齐月无限心疼与怜惜，坚定不悔的告白，使他无比震撼与狂喜，有如此，夫复何求。是啊！与其像牛郎、织女那样两地相思，倒不如死在一起，至少在最后一刻，两人仍在一起，生死与共。

‘我要和蝶儿一起，不回天界。’这是他的决定，好不容易才作出的决定。

‘真的？！’段玉蝶的表情闪耀着狂喜，‘我好你呀！齐月，真的真的好你…’亲了他的脸颊一下，她破涕为笑，开心地抱紧他，她太高兴了。

‘我也很你。’齐月在她耳边轻声道，眼中溢了疼惜与意。

在旁的五天罗神情皆为讶然，他们这么苦口婆心的劝告，为的就是不让好友执不悟地就此恋下去，想不到他竟…

‘你确定你没有说错？’蓝天罗问。

‘不再多考虑一下？’黄天罗道。

‘你能躲得过“五诛仙阵”吗？’红天罗不相信地发言。

‘那会使你和她永远消失的耶！’说话的是白天罗。

‘天后在心园等着。’黑天罗再次动之以情…亲情，企图让齐月更改决定。

齐月听了黑天罗的话，心中猛然一恸。是啊！母后若知道自己…肯定会非常伤心的，想起母后对宣己的慈…奈何命运捉，他…实在不孝，幸好有父王在，母后不会难过太久，还有二弟和小妹…

‘你们的好意，齐月铭五内，但我心意已决，别再说了。’然后，齐月扶着段玉蝶双双跪了下来，抬头朝天道:‘父王、母后。孩儿不孝，请你们原谅。’接着朝天磕了三个响头，而段玉蝶也跟着他做。

之后，段玉蝶投入了齐月怀中，内心又喜又悲。

喜的是，齐月选择了和她在一起，即使结果是死，她也甘之如饴。

悲的是，为了她，使得齐月背负不孝的罪名，她知道这样的选择令齐月陷入两难，然而要她放开他又是不愿，唉…她谢齐月为她所做的牺牲，她真的好好他！

五天罗听他这么一说，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最后由道行最高的黑天罗下令道，‘摆阵！’一下令，五人马上分站五个方位，开始施展‘五诛仙阵’，渐渐地，五彩光笼罩着他俩四周，成为一个半圆的五彩光雾，这只是个序幕，因他们还没发功。

‘齐月…’段玉蝶更偎紧他。

‘怕吗？’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但他却无能为力，她的恐惧令他心疼。

‘嗯…’段玉蝶在他怀中摇头，起先是有点怕的，但想到有他在身边一直伴着她，就不怕了。

‘我的蝶儿…’齐月更搂紧她，等待最后一刻。

五彩光雾中又传来白天罗的声音——‘齐月，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五天罗和齐月的私甚笃，他们实在不希望好友仙体飞散，尤其是由他们五人下手，但天帝的命令不可违抗，只盼他能及时回头，趁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要是施展‘五齐发’后，就算是后悔也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