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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祈宴睁开眼，不悦觑向他:“本王不是为了给你出气？你这话说的，本王可不是养了条白眼狼？”温瀛看着他的眼睛:“真是为了给学生出气？”凌祈宴笑了笑:“本王说是就是。”其实绝大部分原因，还是他自个咽不下这口气，觉得被下了面子，讨好美人只是顺带。

温瀛不再问了，拿了里太医开的药膏，在手中开焐热，轻轻按上凌祈宴的伤处。

凌祈宴“唔”了一声，也是奇了，早上宁寿的太监给他上药，他半点觉都没有，怎的换成温瀛，就觉着后背被他触碰到的地方，俱都又热又的，被温瀛按了几下，连他心尖都跟着了。

脑子里不由又冒出昨晚那些旎画面，凌祈宴了略干燥的，侧头去看温瀛，见他低垂着眉眼，专注着手中活，轻声一笑:“穷秀才，要不你干脆去净身，就这么跟了本王，本王保你一辈子吃香喝辣，好子享不尽，如何？”反正，这小子净身了，自己一样能宠幸他，还能让他光明正大伺候自己，多好。

凌祈宴美滋滋地想着，嘴胡言语，温瀛抬眸，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又低了头，继续给他搽药。

伤处蓦地一痛，凌祈宴倒一口凉气，下意识地伸脚去踹温瀛:“你做什么，手脚轻点！”温瀛斜倚过身子，用半边身体住凌祈宴不安分的两条腿，将最后一点药膏抹上去。

搽完药，温瀛将衣裳重新给凌祈宴穿好，凌祈宴倚着榻，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系上带时，温瀛低声问:“殿下在看什么？”

“看你这样的美人，到底是怎么长成这般模样的。”凌祈宴笑着调戏他。

“殿下看出来什么了？”凌祈宴的目光在温瀛脸上游移:“你爹娘肯定长得也好看。”温瀛淡道:“学生与学生的爹长得不像，娘没见过，她应当长得不错，不然也不会跟人跑了。”

“跑了就跑了呗，”凌祈宴不以为意，“要是你娘没跑，再生几个小的，她又偏心那些个小的，那还不如跑了算了。”温瀛看着他:“殿下是在说自己？皇后娘娘为何不喜殿下？”凌祈宴一手撑着脑袋，眯着眼睛随口告诉他:“皇后觉着本王克他，本王不但克，小时候还被人说克母，就是皇后身边的那些人传出来的。”温瀛安静听着他说。

“本王出生没多久，就被祖母要去抚养，祖母本也是好意，皇后生本王时亏了身子，祖母想她能好好养回来，才将本王从她身边抱走，毕竟养孩子是个累人的活，祖母是真怕累着她。”

“不过嘛，本王这位母后是个心狭隘的，她好似一直觉着祖母不喜她，据说当年父皇登基之前选妃时，二选一，祖母一开始定下的那个不是她，她就记恨上了祖母，后又觉着祖母将本王要走是故意抢她孩子，愈加怀恨在心，还迁怒到本王身上。”

“本王虽养在祖母身边，但小时候每隔三就会去给她请安一趟，可她就是不喜本王，从小连抱都没抱过本王一回，那段时她身子确实不好，反反复复地生病，就觉着是本王克了她，直到她拼命怀上老二，又平安生下，后头身子好起来，就把老二当做了她的福星，更瞧不上本王了。”凌祈宴的言语间听不出愤懑和难过之意，倒是带了些嘲，像说笑话一般，温瀛问他:“殿下会伤心么？”

“有何好伤心的，她不喜本王，本王也远着她就是了。”凌祈宴是当真不在意，很小时或许还会有些伤心不平，后头早就无所谓了，说他没心没肺也好，生凉薄也好，别人对他好或坏，他其实都没太大的觉，太后对他好，他就对太后好些，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殿下这样的人，后娶纳妾，即便面上对人再好，也少不得要伤人心。”温瀛一眼看穿凌祈宴的本，倒不是说这位毓王殿下薄情寡义，他就是没什么同理心，哪怕面上表现得再温柔多情，骨子里其实谁都不放在心上，这样的人，谁若是对他动了真心，注定落得个痴心妄想、黯然神伤的下场。

凌祈宴听着这话觉着有些怪异，睨向温瀛:“你这是替本王将来的妾心？你不觉着你逾越太多了？”温瀛小声认错:“学生失言了，殿下勿怪。”凌祈宴踢他一脚，懒得再跟他计较:“赶紧的，本王脸上还要上药。”被沈氏扇过的地方还没消肿，那两条指甲血印更是明显，凌祈宴拿着镜子细细看了看，不道:“不会留疤吧？”

“殿下是男子，留下点疤痕有什么要紧。”温瀛说着，手上已捏着帕子沾了药膏，小心翼翼地抹上他的脸。

“那不行，本王这般貌美如花，怎能破相。”温瀛干脆闭嘴。

脸上的皮肤到底要些，被沾着药膏的巾怕一碰，一阵细细密密的刺痛袭来，凌祈宴轻“嘶”一声，先前盛气凌人的气势颓了大半，眼皮子都耷拉下来。

温瀛见他这样，低声提醒道:“殿下，即便您不在意皇后娘娘，偶尔服个软，总好过受这皮之苦。”

“行了行了，本王知道。”凌祈宴不太耐烦，摆了摆手，不想温瀛再说这些没意思的事情。

“学生陪殿下下棋吧。”温瀛摆出棋盘，凌祈宴有些心不在焉，下了不到半刻钟，嘴里又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