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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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指算算,我的农历生可不就是今天么!
天啊,一年了,我居然忘记告诉他那是个谎话!我居然一直都没有告诉他我实际上一直都是过公历生的…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因为在这段兵慌马的
子里,我疲惫、紧张得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生
,说起来,我今年还没有给自己过生
呢!
那么眼前这个有点从天而降的生蛋糕,是不是也算是恰如其分?
我呆呆地看着蛋糕,听见他说:“吹蜡烛吧,许个愿。”我听话的闭上眼,双手合十。
那一刻的静谧空气里,我第一次觉“许愿”的神圣。
是烛光、星辰、温暖的狭小空间里,我许下三桩心愿,而谁可以听到?又有谁能让它们成为现实?
我认真地重复三次愿望,希望能帮我实现愿望的人不要忘记:希望外婆身体健康;希望朋友心想事成;希望我自己考上大学,美梦成真。
两天后复试成绩揭晓,我和郑扬双双进入三试。
三试唯一的科目是上镜。
考场上的气氛安静庄严。
是铺着红地毯的演播间,我坐在铺有暗红绒布的台子后面,面前是话筒和摄像机。而考官则在隔壁屋子里的电视机前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我开始紧张,只是下意识地播送新闻,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只记得演播间的地毯很软,软到我都能觉到自己的腿在发抖,每抖一下,那些地毯上的长绒就随着颤抖一下。
过几天,宋阿姨带回来反馈信息:我见了你们那卷带子,郑扬很上镜,陶滢也不错。陶滢更紧张一点,其实放松了会更好,目光有点发直,在屏幕里看稍稍有点僵。
“听天由命吧。”她说。
明知道是宽的话,甚至也不能说明我就是失败了,可是那一瞬间我崩溃得要死,一颗心一沉到底,有绝望的情绪莫名其妙将我笼罩。
我突然觉得我来错了——我一定会失败的!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觉,可是当时我真的特别特别绝望——哪怕一点点希望都看不到!
离开省城的那天早上,我在艺术学院大门口呆呆地站着,看天的风挟裹着树叶的气息而来,温暖干燥的带一点甜
味道。郑扬在我旁边,不做声。
仍然是个很帅的男孩子,比我高十几公分的样子,他的表情安宁,他的手掌宽厚。他没有对我说“再见”而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肩,然后挥挥手,看我关上出租车的门,越来越远。
他渐渐在我身后变成一个小小的点,可是直到我看不见他了,我都知道他一直站在那里,等待着我也在他的视线里变成小小的、看不见的点。也只有到这时,他才会转身离开。
半小时后我到达火车站,随水一样的人群挤进站台,挤进车厢,寻到自己的座位。天光大亮,喧闹的周遭却让我觉得越发的孤单。
火车启动,我起身走到两节车厢连接的地方,那里有陌生男子在烟,烟味弥漫在我的衣服上。乍暖还寒的季节里,我捂住脸,任泪水潸然而下。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特别绝望——我觉得自己的梦想好像说破碎就要破碎了。就像夏薇薇提过的那枚樱桃,狠狠一踩,汁四溢。
或许,这就是一颗樱桃必然的命运吧。
10-2回到班里的时候距离高考还有三个多月,最白热化的时候,黑板一角每天都写着“距离高考还有xx天”的字样,倒计时的数字一天比一天少,莫名就让人变得很紧张。
到这时我基本上已经快疯了——专业试考的成绩好像一绳索一样紧紧捆在我的脖子上,绳子绷紧,不知道那头拴在哪里,只知道我每天都有快要窒息的
觉。我落下那么多的功课:几十份卷子、第二轮复习、两次模拟考…专业试考结束后的第一次摸底试考,我居然是我们班倒数第三名?!
那瞬间,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那天,我看着卷子上一片红的叉,想哭,可是没有眼泪。我伏在课桌上,任下午的
光照耀在我身上,可是我
觉不到热量,只觉得有寒气从脚底升上来,迅速冰封住全身的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