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扁舟月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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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鸠婆道:“这有什么好害臊的?阮小兄弟人品武功,千万个人中也排不出一个人来,那个少女不怀?那一个姑娘家看了他不心存
慕的?跟老婆子说出心里的话来,又有什么关系?好,你既然害臊,只要点个头就好。”席小蓉当初不知道阮大哥还有一个共过患难的小红,而且小红还和阮大哥同门学艺,后来又拜在桑鸠婆的门下。
她如果向桑婆婆表明心迹,至少桑婆婆可以替她作得了一半的主,这机会她当然不肯放过,当下含羞点了点头。
桑鸠婆看着她笑道:“这样才对,不过老婆子还要问你一句话,你为了阮小兄弟,不惜背弃师门,这选择自然是对的,也很有勇气,但你既然阮小兄弟,今后自然要全心全意的
他,矢志不贰,不惧任何横逆?”席小蓉俯首道:“晚辈既已背叛了师门,今后自然义无反顾,矢志不贰,还怕什么横逆?”
“好,有你这句话就好!”桑鸠婆点着头道:“老婆子会全力成全你的。”席小蓉听得极为动,扑的跪了下去,
泪道:“桑婆婆,晚辈从小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婆婆对晚辈如此关
,晚辈想认您老人家做乾娘,你老人家肯不肯收我这个孤苦伶仃的乾女儿呢?”桑鸠婆一怔,接着呷呷笑道:“小红是我记名弟子,你又要做老婆子的乾女儿,老婆子尽捡现成的…”
“乾娘答应了?”席小蓉脸上还挂着泪珠,破涕为笑,盈盈拜了下去,说道:“乾娘在上,女儿给你老人家磕头。”桑鸠婆心里一高兴,连忙伸手把她扶了起来,口中呷呷尖笑道:“乖女儿,起来,起来,快坐好了,老婆子还有话要和你说呢!”席小蓉回到椅上坐下,问道:“乾娘还有什么事呢?”桑鸠婆道:“老婆子还要问你一件事,你是玄教门下,师傅是不是夏非幻?”席小蓉道:“不是。”桑鸠婆道:“其实老婆子早就看出来厂,你一身武功,不但不在夏非幻之下,可能还在她之上,你师傅究竟是谁?是不是勾魂鬼姥?”说了这许多话,现在才转到主题上来了。
“不是。”席小蓉俯首道:“女儿也不知道师傅是谁?乾娘,你老人家听了一定不会相信,女儿真的不知道他是谁?”桑鸠婆道:“听来很神秘,老婆子相信你说的是真话,唔,你且说出来给我听听?”席小蓉道:“女儿从小住在一处大宅院的后进,和女儿一起的,还有两个师姐,一三餐,都是有人送进来的。教我们武功的是一个哑婆婆,每隔几天,师傅会颁发一页招式,那也是由人送给哑婆婆,再由哑婆婆依照图解传给我们…”桑鸠婆道:“你们没有见过师傅吗?”席小蓉道:“见过几次,我们只是站在帘外磕头,没看过师傅的面貌。”桑鸠婆问道:“是男的还是女的?”席小蓉道:“听声音是女的。”桑鸠婆想不出当今武林还有那一个女子,如此兴风作
,问道:“年纪呢?”席小蓉道:“听不出来,因为她说话的声音极为娇美,年纪应该不会太大。”桑鸠婆道:“她是玄
教的人吗?”席小蓉道:“好像不是,我只是被派来玄
教,配合协助夏非幻的。”桑鸠婆轻叹一声道:“看来真是越来越复杂了。”接着问道:“勾姥姥呢?”席小蓉道:“大家都叫她勾总管,是师傅的手下,夏非幻就是她一手扶植起来的。”桑鸠婆道:“你看勾婆子会到那里去的?”席小蓉道:“不知道。”桑鸠婆道:“那么你知不知道你们住的那处大宅院在那里?”席小蓉这“我们一直很少出来,这次出来,是晚上坐车出来的,
本不知是什么地方?不过我们坐了很多天的车。”这么说来,她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了。
“唔!”桑鸠婆点着头道:“你师傅果然是个极厉害的人,把江湖闹翻了天,她却隐身幕后,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是谁?”傍,晚时分,阮天华吩咐店伙计提早把晚餐送来,四人用过晚餐。
阮天华站起身来道:“桑婆婆,晚辈走了。”席小容道:“阮大哥,我跟你一起去。”阮天华道:“对方只限我一个人去,我还是一个人去得好。”桑鸠婆道:“小容,你不用替阮小兄弟担心,他应付得了的。”阮天华走出店堂,又详细问了鲇鱼须的方向,径出西门。
二十来里路程,自然不需太多时间,但赶到鲇鱼须,天已经昏暗下来。
这里只是一个港湾,有着四五户人家,也是零零落落,傍水而居的渔家,此刻早已没有了灯火,你就是想问,也没人可问。
阮天华纵目四顾,那有半个人影?不觉暗暗攒了下眉。
他缓缓走近江边,但见波光潋滟,夜渐浓,…一钩斜月,只有一个戴着毡帽的船夫,轻摇木桨,沿着江岸划来,看到阮天华,就招呼道:“相公可是要渡江吗?”阮天华摇头道:“不用。”那船老大又道:“相公大概是在等朋友了,有约不来,相公何不渡江去找?”阮天华心中一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等朋友?”船老大道:“方才有一位相公就是坐老汉的船渡江去的,他说,本来和一个朋友约好了在鲇鱼须见面的,时间是傍晚时光。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他的朋友前来,就要老汉渡他过江,老汉回来的时候,他代老汉到这里来看看,如果他朋友来了,就求老汉送他过江去。”阮天华问道:“那是怎样一个人?”船老大道:“老汉刚才不是说过了,是一位相公吗?”阮天华道:“他有多大年纪了?”船老大道:“读书相公,年纪总不会太大,哦,他不是和相公你约好了的?”阮天华道:“他现在那里。”船老大不耐道:“渡过江去,自然是在对江了,你相公要不要去,要去,就下船来,不去,老汉可要回家了。”阮天华道:“好吧,在下就渡江找他去。”船老大喜道:“朋友已有多
不见,自然要去见见面。”他把船慢慢的靠近江岸,阮天华点足纵上船去。
船老大忙道:“慢点,老汉还没停妥…”他话声未落,阮天华已经落到船上。
船老大埋怨道:“年轻人就是这样急,也不争这点时光,小船吃水轻,一个站不稳,就会翻船。”船翻了,老汉从小就在水上讨生活的,倒没什么,相公你落到水里去,岂不成了落汤
?
“其实阮天华落到船上,船连晃都没晃一下。
船老大只是唠唠叨叨的说着,小船已经慢慢的了开去,那是受到江风的影响,他可并没划桨。
阮天华在舱中坐下,说道:”船老大,你可以划船了。
“船老大哦了一声,果然划动木桨,离开江岸,朝江心划去,但他只划了两下,又停了下来,说道:”老汉忘了和相公收银子呢!
“”阮天华道:“你划到对江,在下还会少你的渡钱吗?”
“不成。”船老大道“划到对岸,你相公一跃上岸,不给银子,老汉还追得上你?”阮天华听得又好气,又好笑,说道:“好吧,你说要多少钱?”船老大神秘的笑了笑道:“不瞒你相公说,刚才渡江去的,并不是一位相公。”阮天华道:“那是什么人?”船老大道:“是一个娇滴滴的姑娘。”阮天华一怔道:“会是一个姑娘?”船老大暖昧的笑道:“所以咯,相公是跟一位姑娘赴约去的,自然不能和一般渡江的船资相提并论,多少总得加一些。”阮天华看他依然没有动桨,忍不住道:“你要加多少呢?”船老大道:“普通一个客人单独渡江是三文钱,相公你嘛,这样吧,算五两银子好了。”阮天华哼道:“你这是存心敲竹杠了。”船老大道:“相公又不是拿不出来的,方才那位姑娘出手就赏了老汉一锭银子,少说也有二三两。”她拿过的银子,还是香的,那姑娘说:要是相公不相信,叫老汉把银子给相公闻闻,就可证明不假。
“说着,果然伸手入怀,摸出一锭银子,朝阮天华抛来。
阮天华一手接住银子,鼻中已闻到一阵似花非花浓馥的甜香,这股沁人甜香,他并不陌生,不觉微微一怔,轻咦道:”会是她…“船老大问道:”她是谁呢?
“这句话,声音忽然变得又娇又脆!
阮天华目光一注,说道:”你…“船老大忽然格的笑出声来,举手下毡帽,登时披下一头
云般的秀发,再伸手从脸上揭起一张面具,娇笑道:”状元郎,你没想到会是奴家吧?
“现在呈现在阮天华面前的是一张宜喜宜嗔的娇靥,白里透红的脸上,山如眉,秋水如眼,眉眼盈盈,带着娇笑!
她,正是和他同登武林三鼎甲的九华派门下黄玉香。
阮天华道:”原来约在下到鲇鱼须来的,是你黄姑娘?
“黄玉香一双秋波一霎不霎的盯着他,抿抿嘴笑道:”你还以为是什么人约了你呢?
“阮天华道:”黄姑娘约在下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