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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源到底还是没忍住，脚步一动，几大步就跟上了虞泽。等到追上人了，却又始终保持了和他几步远的距离，只一声不吭地跟着他。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在回宿舍楼的路上。

“祁源。”好一段路后，走在前面的少年，突然顿住了，“你到底，想干什么？”祁源急忙刹住脚步，缓了缓毫不讲道理又变得烈起来的心跳，这才低低沉沉地回道:“没想干什么，就是想看看你的膝盖……怎么样了。”少年转过了身子，面对着他，脸上的神既冷淡，又隐含着一丝茫然，“关你什么事？”祁源的脸沉了下来，又是这句话。

虞泽的语气平静且冷漠，像是在陈述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我们连朋友都不是，我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作者有话要说:来自亲妈的忠告:小祁啊，追媳妇要先下手为强哦！正视你自己，不要怂，直接上！

第24章“连朋友都不是？”祁源重复了一遍，一颗躁动的心堕入了无底的深渊。

明明是站在太底下，他却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遍体生寒。

或许是他的表情太吓人了，对面的少年抿着红润的，没再开口说话。琥珀的眼瞳清澈透亮，在光下亮晶晶的，甚至会让人产生一种有温度的错觉。

微风中隐隐有桂花香浮动，一高一矮的两个少年，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相对而立，空气中只余沉默。

最后是虞泽先移开了目光。这样的对峙毫无意义。漂亮的脸微微侧过四分之一，眼睫下垂，他的语气很冷淡:“别再跟着我了。”说完，也不等对方的回答，转身就走。

祁源跟着动了。

这短短的两分钟，还不足以让他理清思绪，但——在虞泽转身的一瞬间，强烈的潜意识告诉他，不能就这么让人走了。

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隔着衬衫握住了少年的手臂。

虞泽的身体僵了一下，但没有回过身给他一拳，也没有用力地甩开他，只是低声地重复了一遍:“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我想……”祁源活了十几年，头一次知道自己也有失语的时候。他组织了好几次语言，都以失败告终，只能固执地握着少年纤细的小臂，不放手。

“几天前，我以为我们已经算是——算是朋友了。”少年的嗓音听起来有些低落，“但是，好像是我单方面的想法。”他的朋友很少，少到只有乔一凡一个人而已。几天前，他天真地以为他有了第二个朋友，可祁源接下来的举动让他明白了，不是的，对方本没有把他当做朋友。

也是，他很清楚自己的格是什么样的，实在是很难讨人喜。

从祁源的角度看去，少年垂着细密卷翘的睫，巴掌大的小脸上难掩失落的神，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他控制不住地咽了一声，嗓音莫名哑了下去，“你把我，当朋友？”虞泽不想回答他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是我误会了。”祁源死死地盯着少年衣领下出的一截白皙如玉的皮肤，突然笑了一声，“是我误会你不想跟我做朋友，怕我一直烦着你让你不开心，所以——”他挪动了脚步，向虞泽靠近了一步，从背后的角度看，简直就像是马上要把面前的少年拥入怀中了。

“我错了，虞泽同学。”他格外诚恳地道着歉，用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语气继续道:“我应该一直烦着你，反正你又舍不得真的揍我，是不是？”虞泽:……虽然但是，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了身子。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太近了，他不得不微微仰起下颌，望进对方深邃的眼睛里，“所以，我们还是朋友？”

“朋友”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很珍贵。他还搞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轻易地把祁源当作了朋友，甚至允许对方再三地打破他的安全距离。

“嗯，当然了。”祁源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眼底一片既克制又汹涌的暗，“所以，作为朋友，我可以检查一下朋友的膝盖了吗？”*下午场各项比赛如火如荼地继续，直到傍晚时分，3000米长跑才作为轴好戏登场了。

开跑前，主席台的广播里传来主持人甜美的播音腔:“在3000米长跑开始之前，现场播一则道歉稿。”场上顿时响起了一阵起哄声——“什么玩意儿？道歉稿？谁要听道歉？我他妈还以为是告白信呢？”

“哈哈哈哈哈哈就是！真没劲！”

“各位老师同学们，我是七班的王翼，在此我要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给三班的虞泽同学真诚地道歉，请求虞泽同学的谅解……”干巴巴的道歉透过电传到场上的每个人的耳朵里，包子都要笑疯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牛牛！虞泽爸爸真的牛！竟然真能让光头当着全校的面给他道歉！”他笑得东倒西歪，百晓生一脸嫌弃地推了他一把，“你要不要脸了，虞泽那么聪明，能生出你这么智障的儿子吗？”祁源正一边听着道歉稿一边热身，听到两人的话，突然恻恻地看了一眼包子:“以后再让我听见你喊虞泽爸爸，你就等着死吧。”包子:“？？？为啥？”祁源面无表情，“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