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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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腹想找他讨回公道的鸟气消散了不少。

“对不起。”他神情腼腆的道歉。

她模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声类似“算了”专心啃完了腿，将骨头扔给街边酒铺招牌下的一只老狗，有些意犹未尽地了手指头，眼儿又忍不住往他怀里的油纸包瞟去。

“这是我的份。”他警觉地抱紧了油纸包。

“小气鬼。”

“不是小气，只是…”小刀被她含幽带怨的眼神给打败了，认命地把油纸包递给她。

“好吧，你再撕一些去，别再说我小气了。”

“哈，你真是个大好人。”她呼一声，迫不及待再扭下另一只烧腿。

“谢谢你，我真的饿惨了…唔！真是太好吃了。”

“慢点吃，小口，你是多久没吃过东西了？”他捏了把冷汗，却又忍不住同情怜惜地看着她。

看她表面凶巴巴，说话恶声恶气，其实仔细一看也不过还是个小女孩，年轻稚得像朵初生的小花。

这么年轻就出来闯江湖，实在也算不容易，她是不是常过着迹天涯，有一餐没一餐的凄惨子呢？

看着她狼虎咽，快乐大嚼的模样，他不又开始多愁善了起来。

杏儿没发现他此刻心底千回百转思绪纠结，大口大口地啃完了第二烧腿，干脆又趁他在发呆时，偷拿了油纸包里的一颗馒头，开心的咬下去。

虽说她自己包袱里也有两颗馒头，但是能吃他的又何必吃自己的？就当是给他个机会赎罪。

黄杏儿，你真是功德无量啊！她暗自窃笑。

“你今年几岁了？”小刀跟着她边走边问。

“何方人氏？父母安在否？怎么没在私塾读书呢？你又是从哪儿学来那套鸳鸯刀法的？你爹娘怎么安心让你一个人呢？”

“我姓黄，名杏儿。”她边啃馒头边好奇地眨着水亮亮大眼睛，奇罕地望着他“你问我这么多做什么？”

“我只是…”小刀一呆，是啊，他问她这么多问题做什么？

“不过我不介意告诉你，看在你请我吃烧和馒头的份上。而且你这个人看起来还算不错，我女飞贼黄杏儿就了你这个朋友！”她豪迈地拍拍他结实强壮的膛，嫣然一笑。

“我家住雪南山，爹是村里的老夫子，娘做得一手好女红，他们现在都很好。”

“你爹是衬里的私塾先生？”他一脸羡慕。

“对啊，我八岁就读书读到快吐出来了，刚好那时候我师父因为缺少银子买酒喝，在大广场上问有谁想拜师学艺的，我就砸碎了扑凑足了三两银子给师父当酒钱，从此师父就教我鸳鸯刀法，还传给我鸳鸯刀，要我学成后下山劫富济贫。”她很快干脆地做了身家代。

“你师父怎么这么不负责任？没把你教好就让你下山。”他大皱眉头“也对，一个喝酒喝到钱花光还敲小孩竹杠的拳头师父会有多高尚？”

“不准骂我师父！”她瞪他一眼“我师父他是好人，只是…疯疯癫癫了一点。”

“抱歉。”他畏缩了一下。

“还有，我的功夫又差到哪里去了？”她不服气的质问。

“要我说实话吗？”他瞅着她。

“算了，想也知道从你嘴里会说出什么好话来？”她故意又伸手拿了一颗馒头，愤似地一口咬掉大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