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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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说话,等她剥开套娃的第二层。
她说,我被一所排名靠前的私立大学录取,选文学专业。我并不完全了解申请程序,家里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助我,高中学生顾问没有一个真正称职,所有的申请靠我自己。我犯了一个大错误,申请资助时,没有在截止期前提所有表格,而学校已基本发完助学金,我只能拿到几千块,其他靠联邦贷款和补贴,一年借四万。
我觉得,她这次来的目的,是奔偿还学生贷款来的。四万不多不少,我负担得起,但是,她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我还能继续相信她吗?
她说,第一个学期,我的成绩不错,上了院长表扬榜,我的照片贴出来,我拍下来,转给我认识的每一个家族成员,那是我生命中最自豪最出彩的时刻之一。
她打开手机,调出照片。她站在墙边,笑容面,右手抬起,指向贴在橱窗后的光荣榜。我滑屏放大榜单,她的名字赫然在列。她念的是货真价实的名牌,她的绩点分能上院长榜,值得炫耀,是我本人读大学达不到的高度。
她第一次让我刮目相看。
她说,可是,我第二年又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申请资助时,把我妈妈的收入填错,使我拿到的助学金更少,我只好拼命打工,成绩节节滑坡。
一年级借四万,二年级情况更糟,加起来的数目恐怕要到十万。年轻的戈蕾掉入一口债务大坑。
最新地址发布页:www.xiguaks.comwww.xiguaks.com1www.xiguaks.comwww.xiguaks.com(苹果手机使用safari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me谷歌浏览器)她继续说,我开始逃课,一门心思打工,早还贷款。我的指导教授,一个个子小小的女权主义者,她要见我,讨论我的学业。我没告诉她我的真实境况,一再保证,我能解决好自己的问题。我永远忘不了她盯着我的眼神,她把我当成可怜的失败者,像是说“你不属于这里,你什么混进来的?”走出她的办公室,我想,退学是唯一的出路。我不想放弃,我好不容易得到彻底改变命运的机会,我心不甘。
她退学了。从一大学转到末
的社区大学,其中苦辣,不难猜测。
她说,当时上那个大学就是个错误,我应该先就近读社区大学,拿到好成绩转入本科。最重要的是,我不该上那所私立大学。我记得,大一住学生宿舍,我参加姐妹会,一群人出去吃饭,我是唯一没有信用卡的人。我慢慢发现,大部分同学的家境非常非常好。我认识到,校园里的学生来自两个世界,富人的世界和穷人的世界。到二年级,我搬到校外租房子,四个人合租,有一次我父母来看我,见过所有室友。第二天,一位室友不打招呼搬走。退学后,我的确打了两年工,等我觉得赚够了钱,我想离家远远的重新开始,我来到加州,虽然读社区学院,各种费用加起来,我又陷入困境。我知道穷人的人生路艰难,只是没想到一路的障碍那么多。
我站起身,抱住她的脑袋,深深地吻她,对她说,抱歉,我误解你了。
她移开我的手,反过来捧着我的脸颊,狂热地回吻。
我说,我们先去洗洗吧。她说,时间不够,我得马上走。
我说,我没准备套子。我不打算跟你做,只打算跟你公事公办见个面。
她说,我也没打算,我认为我们的那种关系在我订婚那天起已经结束。
她背转身,让我解开她的连衣裙,解开黄的
罩,我低头吻她的
头,她的喉咙深处发出“嘶嘶”的呻
。没等我褪下她的内
,她反转身,一把抱住我,我差点跌下
,狼狈地抱住一个圆柱。
我们两人笑了,大大减轻空气中凝重的气氛。我把她轻轻推倒,为她解开罩,
掉凉鞋,顺势亲她的腿肚和脚趾。我的脑袋埋在她的
部,贪婪地
。她紧闭双眼,“阿阿”叫唤。
我捧着具,在她
部的入口处徘徊。我没有带套,我希望她在最后一刻清醒,让我得其门而不入。她坐起来,握住我的
具,导入她的
部。我紧盯着她的眼睛,说,你不怕吗?
她眼神离,说,我已经怀孕,与你无关。
她倒下去。我的不安消散,深度进入,她本能紧缩,壁夹紧我的
具。我一进一出,她一会儿枕着手,一会儿捂住嘴,呻
宛若
泣。我们双双渐入忘我境地,我不记得我身在何处,我的
官世界里,我只能
受每次进入她的包裹,每次进入她的
壁收缩。我越来越快,我朦胧听到她的叫喊,朦胧听到自己的叫喊。她的指甲掐进我的
,尽力
合,直到我再也无法控制。
我们紧紧拥抱,布汗水的
膛相抵。我的手
进她
的头发,凝望着她,差点对她说,我
你。
她走之前,我问她,我跟为她做点什么?
她说,你已经做了很多。我不是说,我们的那种关系已经在我订婚的那一夜结束。你是自由人,你不欠我任何东西。
我深知,天使不会参加那种友平台。每个人进场都带有明确的目的,无可指责。
愉一场之后,戈蕾有充分理由伸手,我不会让她失望。她说不欠我什么,我倒觉得沾了她便宜。
我说,我可以帮你还贷款。
她说,不用,我早晚能还。我不是高尚的人,但你也不要看扁我。我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我不对其他女孩做道德判断。我只是想表明,进入那个平台的女孩自有她们的难言之隐。其他一些女孩另当别论。我认识一个女孩,同时四个男友,把
当成健身,当成出一出汗加强心血管的好事。
我说,以后想找我,我的双手一直你。
她摇头,说,只要世界上还有为生活挣扎的女大学生,你永远不缺女孩子。至于我,我不会。但愿不会。我指的是我们重新开始那种关系。把我当成你享受自由夜晚的一个路人吧。我想过,你给我的提供的生活太好,我怕我回不去我必须回去的地方。我谢你,你懂得珍惜我,接受我的缺点。比如,我说的中学穿衣少嚼口香糖,我讲的是另一位女孩。不过,我讲的有关我爸我妈的事,基本是真的。
谢你,你有时候会对我说情话,好像我是世界上最好的礼物。真的假的,我全收。
我无意追究她的前后矛盾。何必追究。扪心自问,我并不是对所有人说所有的真话。我自谦道,我对你做的说的远远不够。
她说,多了我也消受不了。我们属于不同的世界。
我不想轻易让她走,我想为她做点什么。我想出一个主意。我说,记得你是巴西人后代。
她说,一半,我妈妈那边。
去过巴西吗?
很小的时候去过,完全没有记忆。
我说,跟你往的时候,我想过带你哪一天去巴西旅游。现在看不太现实。我有个想法。我给你们两个买一张去巴西的机票,当我祝贺你订婚的礼物。
她眼睛一亮,绽开令我无数次心动的笑容,说,到底你聪明,多么暖心的礼物。好,我接受。
我们坐下来,立刻查看从洛杉矶飞里约热内卢的航班。她挑了一条线路,我按时价给她转了两张来回机票的钱。
我表现得慷慨大度,内心隐隐生痛。
她丢给我最后一句话:祝你好运,再见,田哥。
两个月之后,戈蕾给了发了几张照片,在里约热内卢拍的。她和未婚夫—该说丈夫—站在墙画前、伊帕内马海滩边、里约窄小的贫民窟山道。她的丈夫一脸胡子,两张臂膀绣刺青,掩不住英俊的五官。仅从外貌看,我不是对手。戈蕾割舍不了他,情有可原。
再过几个月,她发来婴儿的照片,活的拉丁男孩。她接纳了我的
,但没有让我留种。
一天,我开车经过戈蕾读书的社区学院。快到中午,我肚子有点饿。我想起附近那家中华居餐馆。
老板娘认出我,送上一盘辣椒腌小鱼干,没送波霸茶,说,好久不见?
我说,一年多了吧?
她问,记得上次一起来的有个漂亮的女孩。
我说,回家不读了。
她不再提起,转而问我想点什么菜。那顿饭吃得波澜不惊。没有可的女孩陪伴一侧,我不过是个普通中年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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