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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0月13渐黑,女修道院倒塌的石墙外的草地上升着一堆篝火,火堆被石头圈起来,支着一个烧烤架,上面那只滋滋冒油的烤全羊已经只剩下了一副骨架,加雷斯和贝尔正一人捧着一条羊腿大快朵颐。加雷斯每咬一口羊腿,都要伸手扶一下头顶上滑下来的尖顶小圆帽,贝尔却以为他是在炫耀。这哥俩是斯旺西群格温内斯教区洛伊德爵士家的家丁,加雷斯刚晋升为骑士,尖顶圆帽是他新的制服。

贝尔啃着手里的腿骨,看到加雷斯再次摆自己的帽子,再也按捺不住,趁他不注意,劈手抢过他手里的羊腿,进了自己的嘴里。加雷斯扑上来抢,两人笑骂着打闹作一团。

加雷斯身高体壮,把贝尔在了身下,却突然眼睛直直地盯着修道院外墙上的那扇窗户发愣,贝尔趁机把加雷斯掀翻到地上。加雷斯爬起身,指着窗户说道:“别闹了,快看。”贝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扇开着的窗户,窗口没有人,屋子里面点着蜡烛,烛光下似乎有两个人影。

“你猜我刚才看见什么了?”加雷斯动地说,“窗口一个光溜溜的女人,和身后的男人在做。”

“这有啥,”贝尔失望地说,“这里哪天看不到偷情的修道士啊,大惊小怪。”

“不,你猜我看到的是谁?”加雷斯顿了一顿,很意贝尔出的好奇表情,说道,“雅丽安萝,向上帝起誓我没骗你,一定是她。”

“雅丽安萝?”贝尔又是吃惊又是兴奋,“你确定你看清了?”

“应该没错,”加雷斯说道,“如果不是你捣的话,我能看得更清楚。”两人直起脖子,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那扇窗户。窗内烛影摇动,两条人影抱在一处,似乎确实是在做那不可描述的勾当。过了一会儿,两人分开,那个光溜溜的女人走到窗前,关上了窗户。

“她的咪咪,简直太美了。”加雷斯脸陶醉地说,“雅丽安萝,我的女神。”

“你这个发情的蠢货,”贝尔没好气地说,“你认错人了,那个女人是黑头发,你的女神可是草莓的香槟金。”※※※洛伊德爵士躺在一张铺着熊皮的椅子上,脚放在他的曾祖父传下来的石制壁炉旁取暖。他刚喝完杯子里的最后一滴啤酒,把啃剩下的牛排扔到蜷缩在壁炉旁的那只懒洋洋肥嘟嘟的牧羊犬嘴边。爵士的好友,格温内斯教区的神父,坐在壁炉另一边的长椅上烤火。

“jusprimaenoctis.”爵士高声赞美,“初夜权。古老的吉尔伽美什国王传下来的法律,由贵族和主教分享的权利,一个好传统,不是吗?”

“是的,洛伊德老爷。”神父恭敬地说道,“你领地里铁匠的儿子,将要娶女巫的女儿,那个叫雅丽安萝的姑娘。如果主教大人能够即使赶回来,她的初夜权属于主教。赶不回来的话,这个荣幸就归您了。”洛伊德爵士两眼放出狼一样的光芒,面无表情地克制住内心的望。他已经秘密派出了一队骑士去阻挠主教的归程。按照初夜权的法令,如果教会不能在新婚之夜赐福新娘的,证实新娘的纯洁,这个责任就会落到俗世的领主,也就是洛伊德爵士身上。爵士下定决心,在雅丽安萝的新婚之夜,他一定要摘取新娘的童贞。这是他多年前第一次看见那个人女孩时就立下的夙愿。

※※※凯丽安将一块结实的薄布条绑在正在编织的篮子的把手上,一面用力紧,一面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寻找女儿们的踪迹。她告诫过她们,今天待在家里不许走远。当她看到雅丽安萝时,她就放心了,知道布兰雯一定也在附近。两个女孩通常形影不离,她们每天一起在树林里游,采摘蘑菇和草药,一起去修道院祈祷,帮修女们干些杂活。布兰雯最喜做的事情,就是把雅丽安萝的草莓长发编织成各各样的辫子。

第一眼见到雅丽安萝开始,布兰雯就喜上了这个小姐姐。没有人知道雅丽安萝从哪里来,她的父母又是谁。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处理这个被遗弃的小灵时,女巫凯丽安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家。

这些年来,随着雅丽安萝女大十八变,蓓蕾盛开无比丽,她的来历成为了村民们津津乐道的热门话题。她说话带着奇特的苏格兰贵族口音,头发的颜淡淡的不像威尔士人,相貌也有耳曼人的痕迹。超凡俗的美貌,神秘彩的异国风情,空谷幽兰般的高雅气质,让不少村民觉得,她是谪落凡间的仙女,由通灵的女巫来抚养长大。

身为一名女巫,不信上帝的异教徒,凯丽安的名声并不好,然而大家却都离不开她。当医生和神父都束手无策的时候,作为最后的选择,凯丽安却经常能用“巫术”治愈病人。当时的医学教育,传统医生只有两招,催吐和放血。而女巫们却通过几个世纪的口口相传,掌握着草药治病的知识传承。村里人虽然讨厌女巫,却也知道什么时候需要利用她们的技能。

作为女巫的孩子,雅丽安萝和布兰雯也被另眼看待,她们俩从小就没有其他朋友,互相依恋,姐妹情深。当地的习俗,女孩一成年就早早出嫁,而雅丽安萝都十七岁了还待字闺中。

男孩们个个都倾倒于雅丽安萝的美貌,却几乎没人能在她跟前说上话。只要雅丽安萝冲他们微微一笑,他们的舌头和jj就都硬成了石头,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只能弓着身子走开。聪明英俊的铁匠的儿子迪伦,运用智慧,鼓足勇气,每天进入贤者模式以后去找雅丽安萝搭讪,终于和她成为了朋友。布兰雯经常拿他跟姐姐打趣,但雅丽安萝却觉得这个男孩有着一颗勇敢的心。经过一年的往,两人终于走向了婚姻的殿堂。

可以预见,布兰雯对于姐姐成亲并不开心。雅丽安萝再三向她保证,她们的姐妹之情永远不会改变,然而布兰雯担忧的并不是这些。布兰雯看来,她姐姐是个傻白甜,对所有人都充善意,对未来充乐观,天真的认为,外面的世界和她周围一样美好。布兰雯却知道,她姐姐眼中的美丽世界里,偏见和丑恶覆盖着一切。

“母亲,为什么在新婚之夜,要把雅丽安萝给主教?”布兰雯把她的担忧告诉了母亲,“姐姐不会开心的。对迪伦来说,也很不公平。”

“这是传统,孩子。”母亲告诉她,“我们平民女孩新婚之夜第一次的权利,是属于主教大人和领主老爷的。他们很乐意行使这种权利,还能说把这种事说成是对婚姻的祝福,验证新娘的纯洁。自古以来就是如此,他们管这个叫初夜权,拉丁语里面叫‘jusprimaenoctis',在高卢,称之为‘droitduseigneur’,是所有领地的习俗。教士和贵族,总是在新郎之前拿走新娘的贞,除非你长得太丑人家看不上。”

“可是,迪伦难道不应该是第一个和雅丽安萝媾的人吗?毕竟她是他的新娘。教士和人媾,难道不是通罪吗?为什么成功的婚姻,必须从教会的罪恶开始?”

“快闭嘴,布兰雯,这些问题可不能到外面随便说。”女巫告诫自己的女儿,“这个世界是个不公平的世界,掌握权力的人制定规则,让自己享有各种权利。他们制造谎言,说自己是神在世间的代表,然后就可以为所为。我们能做的只有逆来顺受,挣扎着活下去。”

“我知道了,妈妈。可是……”布兰雯言又止。

“孩子,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在担心什么?”母亲焦虑地问道。

布兰雯犹豫了一下,然后俯身到母亲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女巫的眉惊讶地扬起,嘴里吐出浅浅的叹息声。

“你肯定?”布兰雯点点头。两人一起沉默。母亲陷入了沉思中。

※※※“我们他妈的到哪儿了?”主教朝修士大喊。

修士没空回答,他正挥舞马鞭,扯动缰绳,试图驾驶马车通过泥泞的林间小道上的一个坑洼。主教把脑袋从马车窗户中伸出来,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出路牌或者悉的地标,显然他一无所获,颓然缩了回去。他着急赶回自己的格温内斯教区,那里有一位美丽的新娘等候着为他奉献上初夜。但一路上的一系列意外,耽搁了他的行程,甚至迫使他绕道走进了这片陌生的森林。

“天黑了,神父。我们最好停下来过夜吧。”年轻的修士谨慎地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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