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陈老板放开手掌,坐回北陵飞鹰身旁的位置上,再次低嗓子,小小声地回答:“这是怜儿花魁给大伙儿的考验,谁人要是应了冬梅,那怜儿花魁就不肯出来给大家唱曲儿。”北陵飞鹰挑起了眉。

这,是一个陷阱?来这美人阁的,如果不是客,或者是由客带进来的,一定不会晓得这诡异的规矩,看来,这美人阁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寻阁。

方才进来之时,那森严的守卫,还有那在门口看似无辜,但实际有高深武艺的美丽招待,一般的寻阁不会有这样的排场。

再说,能进来这美人阁的,除了达官贵人以外,还有不少江湖上颇有名望的大侠以及各派掌门,一个能引到这么多大人物前来的寻阁,没有其过人的特以及,强大的后盾保护着,是绝对做不到如此的。

蓦地,一阵清脆悦耳的丝竹乐徐徐响起,打断了他的沉思。

他回首看向台上,适才那个小丫头已经不知所终,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娉婷修长的绝美人儿。

果然是当花魁的料子,只看那脸蛋以及那身段,还不用听她唱曲儿,就已经先被她勾去一半的魂,为她着得不能自我。

怎料,曲子前奏还没有奏完,清脆如琤音的嗓便响起,带着的不悦:“我不要唱『鸿秋.失题』!唱这种想情郎、念情郎的曲儿我唱得快腻了。”纵使美人儿皱起眉,但还是别有一番的风情。

丝竹乐声戛然即止,就怕再多弹出一个『鸿秋.失题』的音调,会教台上的美人更加愤怒。

台下的冬梅心底直呼,不妙!冲上台,好生地安抚又在耍任的主子:“小姐,怎么了?不唱『鸿秋.失题』,要不改唱『淘沙.冬至』?再过一旬便是冬至了,唱这首刚好应节。”

“还没有到冬至就唱这首,你不嫌早了点吗?”白了丫头一眼,丁怜儿脸上的不悦更浓。

“小姐…”冬梅换上一脸的可怜,“你好歹也唱支曲儿吧!你已经足足有一整个月没有唱过半支的曲儿,再这样下去,祈儿小姐说就要着冬梅跟你唱曲,小姐你就行行好,别让冬梅吃这种苦好不?”

“唱曲儿有什么不好?你这丫头就只会讨厌唱曲儿。”没好气地用指戳了戳冬梅的额头,丁怜儿朝乐师那儿喊去:“改唱查德卿的『儿令?金陵故址』,会不会奏?”与她合作多时的乐师们一听到曲目便马上摆好架势,幽怨绵的前奏便而出。

看着眼前这么一出的闹剧,早已扫空了北陵飞鹰对丁怜儿的期待以及好,他只觉得这个娇纵的女人实在是太欠教训,开始觉得其实她名过于实,她超凡的歌艺有可能只是以讹传讹,又或者是杜撰出来罢了。

起身离开的念头开始萌生,高大的身形站了起来,准备往外跨出第一步时,如泣如诉、似怨似恨的婉柔女声,沙哑地唱出“儿令.金陵故址”陈老板并没有夸大其辞,这花魁的曲儿,果然是绕梁三,教人一听便着了似的,一曲的“儿令.金陵故址”普通的歌姬只会以恨唱出当中的词,但丁怜儿唱的,不单有恨,还有念。

她对这曲的意念,以唱的方式阐述得很透澈,如果不是有相当的文学修养,一般的歌姬不会唱得出这样的曲。

即使对她没什么好的北陵飞鹰,也不得不承认,这丁怜儿,的确有她过人的本事,只可惜子太娇了,绝不是一个容易相处的女人。

在如雷的掌声响起时,他示意身旁的下属一同离去。

转身时,他对上了一双瞪大了的水眸,如玉似的眸瞳,凶狠狠地瞪住他,似乎责怪他,居然没有给予她半点的掌声,就旋身离去似的。

而丁怜儿的确是这个意思,那个一看就知是外族与汉人所生的男子,居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她美妙的歌声所俘虏,她不敢置信,只觉这个男子,是番人,所以才听不懂她的曲,所以才会在听完一曲曲儿后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她好生气,可是她不能喊住他,只能怒目相送,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番人跟他的随从一同离开了。

用力地跺了下脚,她气冲冲地跑下台,直奔自己的闺房去。

气死人了!气死人了!

连连倒了数杯茶,一饮而尽,清香可口的香茗却无法浇熄她心头的那把无名火,那把火还在熊熊地烧着。

轻缓的敲门声传来,引去她的注意力,她看向门边,只见夏祈儿微裙摆,跨过门槛,走了进她的闺房。

夏祈儿会来她这儿的原因,不外乎是问她为什么又生气了,不好好地再唱多一曲才离开。

“人家在生气。”面对将自己宠得如此娇纵、如此无法无天也有分的姐姐,丁怜儿娇气地噘起儿,还跺了下脚。

“我知道。”夏祈儿有点无奈地回应她,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她在生气,但她还要再说一遍,那代表她这一回真的气得不轻,“我只想来问问原因而已,并不打算责怪你。”至少,她已经唱了一曲,比起以前一生起气来就不管别人在念还是在骂,总之不肯唱就是不肯唱,连嬷嬷亲自来关说也不肯,已经好太多了。

对于这个子一起就不管发生什么事的娇纵妹子,夏祈儿以及月嬷嬷等人已经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人家好生气好生气,那个男人居然无视我,就转身走了,连半点掌声喝采都没有,太侮辱人了!”一想起那男人临走时那淡然的目光,她就更加生气、更加愤怒。

如果现在那个男人就在她面前,她一定会扑上前打他、咬他的。

夏祈儿很清楚觉到她的“心意”也很肯定她绝对会做得出来!这小妮子,因为年纪最小,所以都被大伙儿给宠坏了,而她也是元凶之一。

“怜儿,那男人会有那种反应,当然有他的原因。”夏祈儿缓缓地道,企图让快要怒发冲冠的小妮子冷静下来。

“能有什么原因?不外乎目中无人、不辨良音、目蒙耳聋…”只要她一讨厌起那人,就会自动地替那人缺点化,这一次,北陵飞鹰也不例外。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