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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吃它。」安知天一手擒住羊脖子,另一只手拿起那初磨快刀,就这么生生在羊羔肋下片掉一块来。那羊羔顿时发出了婴儿啼哭般的惨音。

安知天将分成两片,用刀叉起一片递给陈长远。

眼前红连筋,还冒着热气儿,陈长远眉头却皱地更紧了。

见他没反应,安知天将甩到他盘子里,道:「再要吃自己割。」说罢便将自己的那块置于碳炉炙烤。顿时那被烫的冒了烟,一股香传来。

羊羔叫了一会儿便止了声儿,待安知天吃完了,便又去割了一块,那羊便又疼得发出一阵哭音。陈长远听这婴泣声颇烦躁,转眼便看到那羊眼里噙了泪。

「你不吃,今天就没得吃了。」安知天见他无动于衷,冷冷道。

边吃边割,不一会儿那羊羔便没气力叫了,卧倒在地上喉咙里气。安知天割法有些讲究,割了这些刀,那羊竟也没断气儿,也没多少血。羊身上被割掉一圈好出腹部的筋膜,竟看得见里面包裹的内脏。

这羊羔,也没多少脂肪,稍炙一下蘸点香料便香酥可口。安知天吃的兴起,也不端着,嘴角了油。

陈长远眉头狂皱,来自现代社会的他自然无法接受这般犷的吃法。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小侄实在不知,这羊羔此时与死了有何异,伯父为何不干脆杀了它,也省的它生受苦痛。」

「你可怜它,那你便去杀了它吧。」虽然陈长远整整二十四年的人生都没杀过一只,但此时他点点头,抓起那刀便朝羊羔脖子里捅去,那羊鼓起最后的心劲儿挣扎了一会儿,便断了气。

他自然没那屠夫宰羊的好手段,下手之处不得要领,羊血溅了一地。

安知天似已吃,用手抹了抹嘴角的油道:「你可吃好?」

「谢伯父美意,可惜小侄无福享用这餐。」陈长远微微摇头,他一口都没吃,自然没吃

「如此懦弱,趁早死了报仇这条心吧。」安知天眼神冰冷。

陈长远摇头不语。

「你跟我来。」言罢,他领着陈长远回到了正堂,两人分宾主坐下。

「你想娶我女儿?」终于说到了正题,陈长远微吁口气,收拾心情道:「正是,小侄对安桔姑娘一片痴心,还望伯父成全。」安知天戏谑地盯着他,冷冰冰的眼神让他头皮一阵发麻。

过了好一会儿,安知天才道:「要嫁你的另有其人,并非安桔。」

「啊?」陈长远心头微惊,不明其意。

「是我另一个女儿,安桔的妹妹,安枳。」这……原来安桔还有个妹妹啊。陈长远细思:当时安家来访合圣宗,相亲会被慕无双破坏,安桔确实没有说明来意。

不过娶姐娶妹都一样,把安家绑上贼船即可。既然谎言总是被识破,陈长远也就摊牌了。他耸耸肩道:「安桔的妹妹也无妨,小侄虽与她未曾谋面,但小侄相信久生情,此良缘必乃上天注定。」

「你倒是来者不拒。」安知天冷笑道:「果然天生一对。」听这口气似乎不妙啊,该不会那安枳是个丑八怪吧。陈长远心中惊慌,但转一思量:安桔那么漂亮,她妹妹差不到哪去吧。

心头忐忑间,安知天已经招呼管事将人领了过来。骤见安枳,陈长远倒一口凉气。

只见这安枳一身玄裙装,眉目倒与安桔异常相似,看来两人应是一母同胞,只是她竟然长着一张……脸。

不对,不能称之为脸,应该说她全身都是半黑半白,只见那脖子、手腕处出的肌肤均是左黑右白。白的那边倒与常人无异,黑的那边竟密密麻麻长了蛇鳞般,那鳞片光滑透亮,闪着黑油油的光,乍见颇为渗人。

安枳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目光茫然。

陈长远心中震惊,只觉得安知天故意整他,这特么谁敢娶啊。

「小枳,将为父于你的东西拿出来。」果然,安枳从衣兜里缓缓地拿出了那枚同心结。

「这便是我的女儿,」安知天讥讽地看着他:「你可喜?」陈长远咽了口口水,喉头滚动,说不出话来。

听见父亲言语,安枳目小鹿般惊慌,再看到对面男子那难堪之,顿时猛地双手捂脸,就要逃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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