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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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从她着银子眼睁睁看着我去死的时候吧…”五娘绝望惨然的笑犹在眼前，她、她真的不敢相信都到这个时候了，二伯娘她还说自己没错。

有啥比亲人活着更重要？

她不懂。

“你们一个个凭啥都说我不对？我都是为她好，我有啥不对？！”

“你有啥不对？你说你有啥不对的？！”罗氏怒气冲冲走进来，挡在十一娘与八娘面前“你为五娘打算是没错，可五娘快要病死的时候你还不愿拿钱还是为了她好吗？江桂花，你敢说你留着那银子不是给自己的！你这个人自私自利贪钱到连五娘的死活都不顾，还有脸在这冲我闺女吼你没错？！”

“你有啥资格冲我吼？你连儿子都不会生！”江氏瞪大了眼，嗤笑。

罗氏气笑，拉着十一娘与八娘转身就走，到门口才顿住脚步，扭头看她“她四婶儿那晚瞧见五娘与人一起出了村，好像还有一辆马车停在村口，她爹去村口找人家去问了，让我回来跟你说一声，有个心里准备。”江氏脸上的笑僵住，身子一个趔趄跌坐在炕上，双眸慌“不、不能，我们五娘怎会跟人私奔？”十一娘笑“二伯娘不是早知道五姐跟人私奔了吗？”罗氏扭头去看女儿，十一娘解惑“适才爹娘去找村长和里正帮忙，二伯娘拼命阻拦，若不是知道五姐在哪，怎会一而再的…”

“你瞎说，我本不知道她在哪！是她偷了我的银子，五百两啊！我才找上门…”江氏慌不择言，偏被红着眼眶着急进门的四娘听了个真切。

江氏没发现，依旧在说“…她还敢不要脸的学人私奔！有胆偷银子跑就永远也别进家门，一个不能生的，我看她咋活…”

“娘…”四娘红着的眼眶是震惊，怎么也想不到这些话出自她娘的嘴里。

江氏的话戛然而止，脖子僵着往旁边转了转，看到四娘时，呜呜哭了起来“四娘啊，娘委屈啊！你那没良心的妹妹几个月不给娘好脸，刚好一点就跟人勾搭在一起偷了娘给你们姐弟留的银子，你和三郎以后可咋过啊…”

“…是她偷了我的银子，五百两啊！我才找上门…她还敢不要脸的学人私奔！有胆偷银子跑就永远也别进家门，一个不能生的，我看她咋活…”娘的话还在耳边烈碰撞，四娘茫然的看着江氏，那银子真的是给他们姐弟留的？

八娘愤怒的哈哈大笑“二伯娘是想骗了五姐之后再骗四姐吗？说啥是给他们留的银子，连五姐的命都不顾的人，还有脸说！”偷了她的银子…为他们好…勾搭…不要脸…永远别进家门…不能生的，看她咋活…

这样的词汇组合在一起，二伯娘怎么还有脸说？怎么还有脸！

想到江氏昔对自己的好，八娘直觉这里空气不足，一刻都不愿多呆，挣了罗氏的手跑了出去，抱着院中的树吐了起来。

她恶心！

十一娘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拍抚着八娘的后背，看着八娘吐的眼泪都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江氏这样的人，披着慈母的外衣，平时看着是个好的，当利益一被触及，就如同被人扒了外衣，丑陋嘴脸尽显！

四娘回了神，笑着拍了拍江氏的手“我知道，娘是为我们好，但那些银子既然是妹妹以命换来的，妹妹带走就带走吧，咱们只当没有过那笔银子。”江氏摇头“我都分好了，你和三郎一人一半…”妹妹病重都舍不得拿银子出来救命的娘，真的舍得分给他们姐弟一人二百多两银子？

四娘笑了笑，清透的眸底却染着未褪去的冬意，看进人眼中，有些冷。

夏承和抹着汗跑进来，看见罗氏就道“二嫂呢？村口那有人碰见五娘和一个少年，问五娘，五娘说是三郎染了风寒，带他去镇上看病…”院内诸人都知道那少年绝不可能是三郎，三郎乖顺懂事，绝不可能做下这样的事儿！

夏承和见罗氏面古怪，困惑道“咋了？”四娘从屋里走出来，笑着道“三叔，我爹不在家，多谢你张罗了。我和娘刚得到信，五娘带着三郎在姥娘家，过几就回来了。”

“娘，咱们家去吧。”说着，半扶半拉与江氏出了门，快到门口，又转回头“若是别人问起，三叔三婶儿也这么说吧。”夏承和愕然，张口想说什么，被罗氏拽了拽。

罗氏朝四娘点头“放心，三叔三婶都省的。”四娘笑了笑，扶着江氏出了院子。

夏承和摸不着头脑，刚想问罗氏，余光一眼扫到八娘脸苍白，吓了一跳，奔过去将闺女扶起“八娘，你这是咋了？”八娘可怜兮兮的叫了声爹，扑过去就哭“爹！”夏承和吓的不轻，抱着八娘就上下左右的瞧“咋了咋了？哪疼啊？”罗氏过去拍丈夫“行了，她心疼！你治得了吗！”夏承和抱起八娘就要往外跑，罗氏一把拉住他“你干啥？”

“我去给闺女看病啊！你拉我干啥？”罗氏瞪了窝在夏承和怀中的八娘一眼，八娘破涕为笑，从夏承和怀里下来“爹，我没病。”夏承和扭头去看十一娘，十一娘笑着点头，夏承和挠头，干干笑了两声“她娘，咋回事儿？”

“还不是二房闹的！”罗氏叹了口气，将五娘偷了二房银子与人私奔的事说了，夏承和摇头“咋能？”

“这孩子是被二嫂伤透了心，可…”江氏有句话虽然难听，却是实话。

“五娘不能生，与人私奔，以后的子可咋过？”罗氏望了眼远方，脸上一片担忧之。

夏承和亦然“这丫头…有啥话不能跟咱们说，咋、咋这样糟践自己个儿。”比起他们的担忧，十一娘更庆幸，他们三房分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