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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声音十分嘶哑，竟然轻轻地“喵”了一声。

他在侧又趴了一会，像找到了什么东西，低下头将低垂的单掀了起来——里面一只小小的黑猫有藏在角落里，正在瑟瑟发抖。

它嘶声一叫，往脚跑，却直接被江文洛拽住了尾巴，冷漠地拖行了出来。

猫咪尖锐的爪子挠在地板上，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力量差距实在太过悬殊了，小黑猫被江文洛牢牢地抱在了怀里，轻柔地抚摸它的皮。

他终于意地站起身来，将高耸地肩膀放下去，步履异常僵硬，一步一步地往厕所走去。

脸上还带着那种沉醉的笑容。……一分钟，两分钟。厕所的门下慢慢地淌出暗的鲜血来，蜿蜿蜒蜒地像一条小河。

“滴、答。”

“滴、答。”那种昨晚出现他耳边的声音又来了，时快时慢，原来那是被倒吊着的黑猫的血，从高处滴落了下来，一直持续着都没有停歇。

很久很久之后，厕所的门才被人拉开了，低垂着头的江文洛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那只猫已经不见了。

他的脸尽数暴在视频里面，每一步都走得很沉，脚像有千斤重一般，在地板上艰难地拖行。

在坐回上之前，他霍然抬起了头。

直对着镜头的脸上，嘴边是鲜血，脸上也沾着一短短的黑。

简直……

简直就像把猫生生吃掉了一般。

里面被记录下来的自己，逐渐出了一个餍足的笑容来——“啊！”镜头外的江文洛猛地往后靠，竟然从椅子上跌落了下来，脸已经变得惨白惨白，一点血都没有。

“怎么可能？”江文洛傻掉了似的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呢？是我昨晚杀了那只猫？将它肚子割开，掉在厕所里面放血的？”

“可是我明明记得，我昨晚一直睡在了上，我的手还被了一下。”而且他是梦见梁耀文的时候，听见那种水滴的声音的……

对了！

江文洛连滚带爬地跑到边，像是疯了一样，用力将单掀起来，钻进去，用手电仔仔细细地照着底下的痕迹。从头到尾，他认认真真地找，终于在靠近窗户的一边，发现了猫咪的三道抓痕——和视频中的位置完美吻合。

可视频客观存在，一分一秒地记录下来，不会骗人。

会自行篡改的，只有自己本身的记忆而已。

视频里，房间的门没有被开启过，衣柜没有东西钻出来，冰箱安安静静，桌下一片黑暗。

也没有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杀死猫的可行方案只有一个。

从头到尾，房间里都只有他自己。

所以是他，杀死了他的猫。

“叮咚！”

“您现在进入卡姆世界么？”陌生男人的声音突兀地在房间中响起，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江文洛的注意力骤然引过去。

他猛然抬头，惊愕地看见，在黑的屏幕上他的脸慢慢起了变化。

刚刚还是完好的另半张脸，现在竟然像患了皮肤病一样，一片一片地往下剥落，出里面鲜红的血。而他毁坏的另一张脸，却变得很白，像糊了一层纸一样，眼睛，鼻子，嘴都是被人用手画上的。

江文洛觉得眼，又忽然想起来，这跟梁耀文脸上画的妆几乎一模一样。

江他呜咽了一声，当年脸被毁掉时，那种让他铭记一生的痛又回来了。抬起手，他抓住自己的脸，一下子就按了进去…毁掉的脸迅速塌陷下去，出里面白花花的骨头。

烂掉的地方逐渐扩大，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蔓延至他的全身。

而那个视频又一次自动播放！

“咯吱——”椅子移动了半寸。

画面中人走过来，坐在他对面，与他现在的动作完全一致。

虽然他知道梁耀文的房间里不可能有摄像头在，可是即时画面就是存在。

他看着电脑，电脑中那个表情僵硬的人，杀掉的猫的人，同时也在凝视着他。……就像是有一个怪物被困在里面了。

“最后十秒——”江文洛看见里面的人张开嘴，扯出了一个巨大的笑容，表现出强烈的喜悦。他没有发出声音，只在用口型对江文洛说:“您，选择进入卡姆世界么？”

“倒计时开始！”

“十。”

“九。”

“八。”

“七！”他迫不及待地要钻出来！

“我确定！”江文洛急切地说道。话音落地之时，手里攥紧了梁耀文的那把匕首，放在了前。

——一阵白光涌现，从窗外倾泻进来，刺江文洛的眼球，让他失去了视物能力。

江文洛确信外面正在下雪，可是在他同意进入那个“卡姆世界”之后，海水竟然铺天盖地地落下来，涌进窗户里，封住了江文洛的口鼻，让他产生濒死的窒息。

他漂浮在海里，觉自己在迅速下坠，如同从万丈高空人被人抛下来，即将摔得粉身碎骨。

而他对这一切无能为力，只能被迫接受，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他没注意到，这时有一个修长的黑影从电脑里钻了出来，笼罩在他身上，紧紧握住了他的手，随即拥抱住了他，非常珍惜地抱紧。

“您来到卡姆世界——”男声再次响起。

十次呼后，江文洛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