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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的香味，又醇又厚，风都吹不散。

云雀趿拉着鞋，慢挪到秦桓升旁边，问道:“什么汤呀？”

“汤。”秦桓升回头看他一眼，见他只穿一件内衫，眉头皱了一下，道:“夜晚风凉，去多穿件外衣。”云雀眼睛，似乎还没睡醒。

最近不知怎的，他总是格外嗜睡，白天睡了两三个时辰，晚上也照睡不误。

秦桓升见他没反应，又说一遍:“听话，再去穿件外衣。”云雀半眯着眼，嗓音又软又懒:“没事，我不冷。”

“现在不冷，待会儿就受凉了。”秦桓升语气轻柔，但听上去不容拒绝，“乖，赶紧去穿上。”云雀点点头，打了个哈欠，转身挪回屋里。

再出来时，桌上已经盛好两碗汤，汤的表面漂浮一层金的油珠，还有青绿葱花点缀，香俱全。

可不知为何，云雀忽然涌起一阵恶心的觉。

“我不太想喝。”他把汤往前推了推，有些抗拒。

“为什么？”秦桓升诧异地看向他，问:“平时不是很喜的么？”云雀摇了摇头，只觉得面前这碗汤十分油腻，散发出来的腥味让他头晕反胃。

不想还好，越想越难受，他弯下，捂嘴干呕起来。

秦桓升一愣，连忙起身，道:“你这是怎么了？”云雀小脸煞白，嘴也没什么血，道:“我今天，好像没什么胃口……”

“没胃口就别喝了。”秦桓升把汤拿远，抬手按他的后心，手掌宽厚，力度适中。云雀靠在秦桓升怀里，过了半刻钟，那股难受的劲儿才渐渐下去。

“可能是那碗酸果汤的缘故，”云雀拧着眉，虚弱地说，“我不能喝太冰的东西。”秦桓升认同地点点头，“一冷一热，身子自然受不住。我去给你煮点粥，暖暖胃。”说完把他抱回屋里，拿棉被把他裹得严严实实，叮嘱道:“我就在院子里，有事叫我。”云雀闭眼应了一声“好”。

晚夜静谧，空中挂着一轮明月和几颗碎星。秦桓升盯着炉子里飞溅的火星，陷入沉思。

云雀胃口一直都很好，什么都能吃，什么都不挑，是最好养活的了。今晚突然说没胃口，实属反常。

而且按理来说，中午喝的东西已经过了三个时辰，早该消化了才对，没道理现在还会难受。况且云雀说话没鼻音，既没鼻涕也没咳嗽，也不像是染了风寒的样子。

秦桓升倏然产生一个猜测——该不会是怀了吧？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呼都快了几拍，心跳更是怦怦加速跳动。

他知道双儿是能受孕的，只是没那么容易受孕，但总归还是有这个可能。

这么一想，秦桓升端粥的手都在发抖，粥水险些洒出。他稳了稳心神，推门进屋，对云雀说道:“好了，来趁热喝。”云雀翻身下，朝他甜甜一笑:“谢谢相公。”秦桓升深一口气，道:“我出趟门，请大夫来给你看看。”云雀拿汤匙的手一顿，抬起头道:“没必要吧，我又没生病，不至于要看大夫的。”秦桓升自顾自道:“还是看一下比较好。”说完便急匆匆夺门而出，留云雀一人坐在屋里，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