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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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我柳无尘师叔来说,她这不辞雪地冰天劳,不怕冻髓裂肤苦,要往‘祁连山’中搜寻圣药,替黄拂素疗治痼疾之举,是何等为友情深,怎能硬把她叫做‘无情红线’呢?”元朗真人微笑说道:“所谓‘无情红线’中的‘情’字,是指绵悱恻儿女之情,不是指友情亲情。我知道柳无尘是位
尝
海风波,情天苦果的伤心人。她早已心如古井,从绮梦中彻悟醒来,才甘与世别,隐居‘昆仑’绝域。”谈玄看了元朗真人两眼,娇笑微颤问道:“元朗师伯,你怎么对我那柳无尘师叔,知道得这等清楚?”元朗真人微叹说道:“无情红线,柳无尘的昔
情侣,是我武林旧识,故而我知道她那一段伤心恨事。”谈玄秀眉微扬,目注元朗真人间道:“师伯,你方才说是有什么令人难信的奇闻怪事?”元朗真人苦笑说道:“我闯南走北,在无奇不有的江湖之中,总算有点见识,但今
这种怪异事儿,确是初次见到。”话完遂把巧遇“毒剑神鹰”娄振羽及“白骨沟”中所见,向谈玄细说一遍。谈玄静静听完,含笑说道:“只有红颜化白骨,何来白骨着红裙?加上‘毒剑神鹰’娄振羽神秘失踪,人亡剑在,以及啾啾鬼哭,闪闪磷光,确实怪异无俦,真有点与我主人所获得的秘讯符合,使人疑虑丛生。”元朗真人闻言,扬眉笑道:“我虞三妹获得什么秘讯?”谈玄正
答话,忽然听得“白骨沟”中,又传出一片悲凄
厉的啾嗽鬼哭。鬼哭才起,谈玄秀眉别处,玄衫立飘,便向“白骨沟”内,飞身纵去。
元朝真人一面纵身急迫,一面皱眉叫道:“玄儿不要鲁莽,沟中隐形怪人不易对付,且等你主人到来,我们再妥商对策。”谈玄哪肯听话?在身形连纵之下,娇笑答道:“师伯放心,强将手下无弱兵,我‘黑凤’谈玄,既然侍奉主人‘红叶令主’虞姑娘,哪里会怕这藏在‘白骨沟’中,见不得人的魑魅魍魉。”语音犹在夜空飘,人已幻成一片玄云,飘进了“白骨沟”内。
元朗真人哪里放心,也自提气纵身,随后接应。
但他刚进“白骨沟”口“黑风”谈玄却已转身走出。
元朗真人讶然问道:“玄儿,你怎么突然改变打算了呢?”谈玄在眉宇之间,充惊奇地低声说道:“师伯请到前面看看,这‘白骨沟’尽头山谷中的情形,好像与你适才所说不一样呢。”元朗真人闻言一愕.赶紧抢前数丈,目光扫处,果然惊奇万分,双眉深蹙。原来“白骨沟”尽头山谷中的百数十具骷髅白骨,如今竟都在
间系上了一条长不及膝的鲜
红裙。
这种事儿委实神奇,诧异得令人难信,使元朗真人不清究竟有多少恶煞凶神,陷藏在“白骨沟”内?
他正自目光四扫,蹙眉思索,忽听得读玄娇笑说道:“师伯,这谷中鬼气森森,怪异太多。我们还是等我主人到来,再复联手施为,搅它个天翻地覆。”元朗真人担忧“黑风”谈玄可能会任蛮干,而今敌暗我明情势不利,忽听她如此说法,遂立即点头笑道:“玄儿说得对,如今时近三更,你主人也快到了。”谈玄低颦一笑,转身驰向“白骨沟”外。
元朗真人随后举步,但才出沟口,便听“黑风”谈玄不住哼哼冷笑。
元朗真人诧然看出,只见谈玄双手持着一条鲜红裙,正在反复观察,遂不
失笑说道:“玄儿真够淘气,你把这红裙取出来则甚?”谈玄冷笑说道:“这条红裙,不是系在骷髅白骨
间,而是挂在谷口第一具白骨的手臂之上,上面还有两句狂言大话,隐含着特地向我主人挑衅的意味呢。”元朗真人闻言,走过一看,果见那条鲜
红裙之上,书写着“青幡化白骨,红叶着红裙”十个字儿。
元朗真人“哦”了一声,扬眉笑道:“这隐身‘白骨沟’中之人,确实狂妄绝伦,竟敢向当世武林的‘南北双绝’挑战。
‘红叶’二字,自是指你主人‘红叶令主’虞心影,‘青幡’二字,似是指的‘青幡仙客’卫涵秋。”谈玄柳眉双挑,冷笑道:“北令南幡,岂是任何人可以轻加蔑视?这‘白骨沟’中的左道魔,就算是长了三头六臂…”话犹未了,便又发出一连串哼哼冷笑。
元朗真人听她在笑声之中,似乎含有一种不太自然的奇异韵味,遂皱眉叫道:“玄儿…”谁知“玄儿”两字才出,谈玄的冷笑之声便渐转低沉,但仍连绵不绝,持着鲜红裙的一双玉手,也微微不由自主地开始抖颤起来。
元朗真人的江湖经验颇丰,见状之下,知道不妙,赶紧骈指如风,连点了谈玄一十三处道,暂阻任何毒力向她的心房侵袭。
谈玄应指而倒,仆卧在草丛之内。
元朗真人扶起谈玄,先喂了她两粒护心灵丹,然后再审视是否那条鲜红裙之上蕴有什么奇异毒质?
谈玄被点道,晕绝倒地之际,业已把那条鲜
红裙甩出三四尺外。
元朗真人目光一注,只见红裙所触之处,草业已微呈枯黄,显然自己所料不差,红裙上果有剧毒。
就在这一位娇憨侠女,中毒昏,一位玄门奇客,踌躇无计之时,蓦然听得远远传来一声宛如凤哕鸾
般的清越长啸。
这声清越长啸,啸去了元朗真人的腹忧思,他也真气暗提,念了一声可以传音及远的“无量佛”号。
片刻过后,一朵白云冉冉飘坠在元朗真人面前,现出一位秀逸如仙的绝代天人,真是他结盟三妹,身怀绝学名震乾坤的“红叶令主”虞心影。
虞心影向来着白衣,并在前
部分绣有三片赤红枫叶,故而讧湖之中,特别为她编出了几句歌谣,唱的是:白衣到,红叶飘,心似佛,掌如刀。
虞家仙子燕山豪,传遍江湖红叶令,与青幡共比高。
她身形飘落,立向元朗真人恭身笑道:“小妹虞心影,参见元朗二哥,恭问二哥安好。”元朗真人稽首还礼,苦笑说道:“三妹不必多礼,你那‘百草神丹,可曾带在身边,玄儿业已在‘白骨沟’中,中了奇毒。”虞心影向谈玄看了两眼,含笑说道:“二哥请把她道解开,其实那‘百草神丹’,玄儿身畔便带得有呢。”元朗真人知道自己的点
手法,虽然别具
妙,虞心影照样能解。
她这请自己出手之故,无非谦礼而已。遂一面如言替谈玄解,一面含笑说道:“小别年余,三妹一切功行,更有
进。
但自家兄妹何必如此谦逊,你还解不了我这‘少清点手’吗?”虞心影嫣然笑道:“二哥怎的一人前来,大哥是正在坐关?还是出外云游,积修功德?”元朗真人笑道:“大哥默参‘先天易数’,深觉武林间群魔蜂起,将重劫临头,遂闭关苦修,
研‘太清妙录’,故而我接奉三妹红叶飞书之后,只好独自赶来‘白骨沟’前赴约。”虞心影“哦”了一声,微笑问道:“二哥猜不猜得出我为何飞书相约?”元朗真人摇头笑道:“我虽无从猜测,但却可以料得出三妹远来之故,决不是为觊觎‘白骨沟’中的那册‘九绝真经’。”虞心影连点螓首,嫣然笑道:“自家兄妹毕竟知心,我哪里会觊觎什么‘九绝真经’,只是为了这张柬帖而已。”说完,遂取出一张柬帖,递向元朗真人。
元朗真人接过一看,只见这柬帖之上,并未具有上下款,只有十四个狂草字儿,写的是:“白骨沟前红叶枯,虞家婢子胆如何?”元朗真人看完柬帖,目注虞心影,含笑赞道:“三妹近年来在心修为方面,怎的进境这高,着实可喜可贺。”虞心影扬眉笑道:“二哥为何对小妹如此夸赞?”元朗真人举着手中柬帖,微笑说道:“三妹一向心高气傲,对于这种无头无尾柬帖,不是哂笑弃置,便是单人独闯‘白骨沟’。
如今居然肯用红叶传书,邀我和大哥来此相助,岂非矜释躁消,虚怀若谷?常言道:‘瓶不动半瓶摇’,你这无形进境不在小呢。”虞心影笑靥如花,缓缓说道:“二哥请想,小妹修为虽浅,艺业虽薄,但因谬得虚名,‘红叶令主’四字,在当世武林中,颇有相当地位。
俗语说得好:‘没有三分三,不敢上粱山’,这封柬帖,既敢直寄‘燕山’,向我挑战,则小妹不得不深加考虑,认为这‘白骨沟’内,不是鬼门关,便是森罗殿,或比龙潭深十丈,或较虎险三分了。”元朗真人点头说道:“三妹猜得不错,这‘白骨沟’中,确实怪异无俦,盘据其间之人,决非等闲人物。”这时,淡玄服了“百草神丹”业已祛毒转醒,小嘴微噘带着
面娇羞,侍立主人身侧。虞心影妙目之中,神光电闪地向元朗真人扬眉问道:“元朗二哥,你且把沟中怪异,说给小妹听听。”元朗真人说完经过,又指草丛中的那条鲜
红裙,告知虞心影,适才”黑风”淡玄,便是误中这裙上奇毒。
虞心影折段树枝,挑起红裙,看了看裙上所书“青幡化白骨,红叶着红裙”等字样,不皱眉笑道:“这沟中隐形人物,确有胆量,他竟敢向我及‘青幡仙客’卫涵秋,双双挑战。”谈玄柳眉双别,怒叫道:“姑娘,我们是不是立即赶进‘白骨沟’,把那躲在暗处不敢见人的无
鼠辈,搜将出来,好好惩治惩治。”虞心影想了一想,摇头笑道:“我们不必进沟,我要想个法儿,把沟中怪人请将出来,使他原形毕现。”元朗真人笑道:“若能如此,自是极为理想.但对方既然这等故作神秘,恐怕未必肯出‘白骨沟’呢?”虞心影微笑说道:“二哥放心,小妹自从听你们说了沟中情景,业已把对方来历,猜测几分,也许我只用一句话儿,便可把隐身‘白骨沟’中的神秘人物,请出来了。”元朗真人与“黑凤”谈玄,闻言之下,均在脸上
出一种疑诧不信神
。虞心影扬眉一笑,身形傲飘,纵到距离“白骨沟”口丈许之处,暗凝真气,向沟内朗声叫道:“邛崃旧识何必故作玄虚?请与‘毒剑神鹰’娄当家的,一并出现,虞心影率小婢谈玄及我二盟兄元朗真人,在沟外候驾。”元朗真人听她不仅口称邛崃旧识,并连娄振羽也一并邀在其内,不
越发惊诧地细观究竟。
谁知虞心影话了不久“白骨沟”内,居然摇摇晃晃地走出一具系红裙的白骨骷髅,手中举着一面钩魂令牌,牌上用闪闪磷光写着“明夜二更,沟外候教”八个大字。